“还可以啊，很不错，”我摆出一脸微笑，“充实而愉快。”

真的只是聊天吗？

“那就好，”白若依优雅地靠在沙发背上，声音温柔，“你为什么很提防我的样子。”

她这么温柔我突然好不适应，手背都起了点鸡皮疙瘩。

不会是在酝酿什么温柔吧？

“提防你？没有啊，怎么会呢。”这种事我当然矢口否认，白若依又没有证据，不喝你的水就是提防吗。

白若依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明白了，是她让你这样做的吧。”

“她？”我歪头，“谁啊。”

白若依吐出一个名字：“秦雪。”

“……”我微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我下意识差点就来一句“这你都知道”，还好最后一刻忍住了。

“怎么会呢，她为什么要我提防你。”我继续微笑，以不变应万变。

白若依摇摇头，眼神变得隐隐有些忧伤：“你不该听她的，不值得，也不该告诉她失忆的事情，她连这种事都不能自己去打听……”

“等等等等，”我后背猛地一凉，“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不该继续找她，不值得，你不告诉她的话她甚至都不知道你失忆的事情。”

“不告诉当然不应该知道这种事，不对！”我理清楚思路，脸色发白，“你知道？”

白若依轻轻点头：“嗯。”

她的动作实在太轻柔了，就像跟人聊吃了饭没有一样。

“不不不不，不对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像见了鬼一样心惊胆战。

这个时候狡辩已经完美没用了，她想验证的话，只需要随便问我几个问题，我都答不上来。

“因为我看见了，”白若依说，“也听见了。”

“看见了……啥？”

“并不是什么难事，不用那么惊讶，”

白若依先轻声安慰了我一句，然后才说：“你第二天没来学校，我就托人打听到了，然后我在中心医院旁边租了个房子，待了两个星期。你是第二个星期开始才醒的，我没错过，都看见了，也听见了。”

看着嘴唇哆嗦的我，白若依温柔地说：“所以我说秦雪不值得，她如果真关心的话，一早就该知道。”

第八章：白若依当初的所作所为

“你你你，你这是……”

我目瞪口呆，指着她说不出来话。曾经有人说我苏小曦脸皮厚，今天见到白若依，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

为什么你能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出自己所做之事啊，你这可是……

“偷窥？”白若依帮我说出这个词语，然后淡定地否定它，“不，这是关心。”

这明明就是偷窥好伐！

“不对，”我想起来个事儿，“那你也不应该知道我失忆啊，我在医院里也没跟人明显说过……”

白若依微微一声叹息：“你住院的第一个月，我找机会偷偷进入医生办公室，找到伤势报告看了看，上面说你有极大概率变成植物人，醒了也会有更大的几率丧失记忆，因为那么严重的车祸，你没有外伤，伤势全部集中在头部，脑袋里边。”

“你这，”我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是偷东西吗。”

而且还是偷偷闯入不能进去的地方，偷的是要保密的东西，白若依你还能再厉害一点？

“然后，”白若依说，“通过观察，我发现你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性格也跟以前变化很大，所以我觉得你肯定是失忆了，只是不太想说出来。”

我真是被震惊到了，白若依猜得八九不离十，唯一不同的是我并非是失忆，而是完全换了个灵魂。

“不对，等等。”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声音微微颤抖：“你怎么观察的……我是说，你怎么能够观察到我的？”

白若依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化，她依旧淡淡的，用她那风铃般的声音轻轻说道：

“我扮作医院里的护士。”

“……！”

我错了，我收回上面那句话，你确实还能更厉害一点。

“虽然有点困难，但是，”白若依补充道，“医院的编制很麻烦，那不是个轻易的事情。好在也并非完全不行，我稍微想了想办法……”

求求你别想办法了，我快哭了都，白若依你当个人吧，求求你了。

“护士……护士的话，”我感觉到一阵牙疼，“你是说，那个护士是你？”

一开始我的病房里是有两个护士的，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可是后来就只剩一个护士姐姐，也就是那个说我原来的身体熟了的天然呆护士小姐姐，后来几次回医院“探亲”也只见到过她一个。

而最开始的另一个，一直戴着口罩，身材好好的小姐姐，后来就没有再见到过。然而现在对上白若依的口供，貌似……

就是她？！

“对，是我，”

白若依语气虽然平淡，轻描淡写，但掺杂着一丝理所当然：“你没醒过来的时候，给你擦身体换内衣的工作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