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但凡把枕头的位置换成另外一个人，我都能相信，偏偏是枕头小姐姐的话……

“不会吧？”我喃喃道。

“什么不会吧。”阿半问。

“就是，怎么说呢，”我捏了捏手指，委婉道，“有一个平时待人温柔善良又体贴的朋友，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她好像做了件很凶残的事情，就像这次安排aw一样，你觉得会是她吗。”

阿半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我一会儿，道：“你也开始无中生友了？”

“才不是啊！”

“哼，我是不相信这些东西，”阿半不屑地说，“没听说过一句话么，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比如你就是……”

最后几个字她突然说得很小声，我没听清。

“你最后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自己去想。”

于是我便坐下来好好沉思。说得没错啊，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而且这并非空穴来风，今天早上出门以前，瓷瓷就曾经提醒过我，她的闺蜜并非省油的灯。

我用指尖摩挲着办公桌上的A4纸，心情跌宕起伏。

这样一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狠人，我竟然把她当成了一颗小白菜，想拱就拱，想吃就吃，好像是有点太嚣张了。

这时我回忆起，曾经好几次可以称为被抓奸的场合，枕头都说“我相信小曦，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我这是好几次从死亡边缘给拉回来啊！

“小曦姐，”许唯第一个发现我状态不对，“你为什么手指在发抖。”

“曦姐，你为什么手指在……”

“停，口住！”

我一把捂住苏依然的小嘴巴：“不要再说了，我这是想到那个人的悲惨遭遇，不由得心生怜悯。”

“原来是这样，”许唯说道，“小曦姐果然善良。”

“唔唔唔唔唔唔。”苏依然被我捂着嘴巴，复读不得。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片祥和，唯有阿半翻了个白眼：“切，她善良就怪了，看看网上都在说她心狠手辣，是个带恶人。”

我摇头苦笑，没有争辩。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总有人会明白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要是有这能量至于一开始被你们喷得那么惨吗！

可惜无论我怎么解释，阿半和她的朋友们都不相信。我只好走下楼去，看着叶筱双挥洒汗水，凭一己之力把三分之二的店铺给收货回来，然后关上大门。

晚上，看着冷清而萧瑟的大厅，我心中也涌起一丝惆怅。

“再过几天我也要上学去了，平时偶尔才能抽时间过来，”我对着所剩无几的几个全职店员说，“就多靠你们了，现在下班吧。”

艾莉感动涕零：“小曦老大，你走了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守护我们的家。”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咒我。”

一天的辛苦劳作（在办公室和萝莉们吹科打诨，以及坐在楼下看员工一个人挥洒汗水）结束了，我回到秦宁的房子。

和往常一样，秦雪和枕头做好的饭等我回来，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和谐又美好的日常。

但我的心态发生了微小的改变。

“小曦，”枕头小姐姐的微笑依然温柔，“工作辛苦了。”

“不，不辛苦不辛苦，还好还好。”

“小曦，我看网上说……”

“假的！都是假的！我和那些女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说的不是跟那些女孩子，”枕头慢吞吞地说，“我看见网上，大家对你的态度都变好了。”

“是……是这样吗，”我悄悄擦冷汗，“可能是因为俱乐部运营的功劳吧。”

当然我知道，实际原因是因为枕头小姐姐的动作，经过一天的思考，我基本确认这事儿肯定是枕头做的。

“嗯，我的辛苦也没有白费，”她高兴地说，“这下那些人就明白，不能欺负小曦了！”

果然是你干的……

“小曦今天好奇怪，”饭桌上，枕头小姐姐拿着筷子，歪了歪脑袋，“感觉很紧张的样子。”

“没，没有呀，”我低头刨饭，“都是错觉，错觉而已。”

“善良”的枕头小姐姐没有追问下去，我好歹活着回到了卧室。一晚没睡床，再躺在床上，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铃铃铃铃——有人打电话。

拿起手机一看，巧了，是这张床的主人打来的。

“歪？”

“是我，”听筒里是我熟悉的声音，“你睡了吗。”

“我当然没睡啊，睡了怎么接电话，”我对着天花板吐吐舌头，“秦宁姐，找我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