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沉默中，椿抿了抿嘴巴，她像是再次灵活的调整了自己的底线，咬了咬牙接过了：“我，我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简约线条其实不简约。

只是极致色彩遮得太多了。

又不是红白巫女服，虽然更加华贵，但楚河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当换上了和楚河身上一样的T恤般的正常衣服，一个十分正常的都市短发丽人顿时出现在楚河眼前，不得不说比起那些脸上螨虫邪术和残渣的人类，妖怪真是太棒啦。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力量日益强大，且无法领悟为什么那些妖怪那么强大的身体还能和人类吃禁果，简直跟超人和女朋友有夜生活一样不科学，这样的被动处男楚河的困惑罢了。

为了强，他付出了太多，这个世界多出了一个被动的男人。

两条大白腿用力的蜷缩，让T恤遮住更多地方，显然她没有什么好学生就该穿超短裙的思维，浑身都不自在。

“很漂亮。”

破冰一般，让冰冷无情的坏女人变成这样，椿简直有什么情绪就直接通过表情动作表现了出来。

现在怕和怒五五开吧。

轻轻摸了摸这个敢怒不敢言的黑巫女的脑袋，楚河夸赞一声，“你大可不必这么不自在，大家都不是正常人，何必拘泥那些。”

抬头看着楚河含笑的眼睛，椿忍耐着，声音带着颤音：“没，没问题，只要你不把四魂之玉的力量收回。”

“收回还是不收回，全看椿巫女你了。”

这一刻，楚河像是桔梗一样，不忍收回维持琥珀生命的四魂之玉碎片。

只要她不作死。

敢作死就打死。

“好了，接下来我们来聊聊法术方面的事情，来点式神。”

————

纸人，傀儡，式神……

这一夜，楚河成长了许多。

第一百六十七章 是巫女红叶！

一只小纸人，蹦蹦跳跳在楚河的右手中。

这是最基础的式神术，将灵力附着纸人媒介，唤醒，以做驱使。式神的强弱由术者能力的强弱决定，高级的式神不仅可以保持施术者的能力，还可以保留一定施术者的记忆。

楚河看着这个小东西，沉思着。

时至今日，他已经越发的非人，已有的认知体系是被颠覆的，也就是教育，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接受的教育是有偏向的。

思想，知识，经验，技艺……

一切都忽略自身。

受教育者的思考早已经局限于‘框架’内，打破藩篱何其难也，而在目前接触的超自然的世界中，其实没有一个准则，如一加一等于二的准则被提炼出来，哪怕它客观存在。

入目所及，力由天授，一切都是偶然，开发着与生俱来的力量。

但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就是必然，也是自然。

楚河如此地开发着自己的内在潜力。

不管是通灵人，还是结界师，甚至巫女，甚至丢人仙人……妖怪更是如此，强调个体的‘悟’。

如果说前半生，楚河是靠智力和体力这种属性认知世界，哪怕如今他是依靠‘感知’——不是格式化的经验教育，用一代又一代的经验教训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学习，让人记忆深刻，形成本能。

那么如今，他是依靠‘我’的感知，将个人的记忆，情感，充斥于自己全新的感官之中，调动全新的力量，形成新的本能。

楚河把这种状态称之为空我，不断用‘空’塑造了一个全新的东西，比如说巫力和灵魂，由各种邪灵能量融合而来。

可以说，空我能把各种各样的能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其潜在能力高的让人害怕。

肉体是躯壳，灵魂也只是另一种躯壳，存在于其中的‘我’，才是一切的根源，认知到这个根源，他面对千变万化的世界，就有了一个基本点。

小纸人在楚河手中蹦蹦跳跳，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是一种新的次级载体，在灵魂和肉体之外，承载了一点‘我’，作为临时的延伸。

楚河分配给它的，是修复术。

也就是真界气。

静静感受着它连通自己这个根源，消耗着分配给它的力量，施展修复术——这种连通对他来说是可控的，但若是换一个不懂，也无法控制自身的人。

这就是诅咒，通过媒介侵入‘我’，造成本源，最次也是生命力和精神力的流失。

更进一步，通过这种方式将其他的‘一’流入‘我’，融合一起，这是椿在体内养妖怪的原理，就算是人类的身体，只要有着充足的生命能量供应，也会青春常驻，寿命延长。

那么楚河呢？

他也算吃了不少妖怪了，不是椿那种细水长流，养在身体里活吃富含生命力的妖力，而是更加急功近利，竭泽而渔的一口干掉。

还是不一样的，他领悟了无无明亦无，和归零的真界之力，又将自身这个一和桃源乡这块正在进化成神佑地的土地连通在了一起，成为主人。

这追求的，是生命层次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