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斩——！

楚河瞬间消失。

再出现，已经是剑丸碰撞的缝隙处，也是龙形剑压肆虐的最前沿，楚河登龙出现，浑身激荡着金黄的辉光，在最具破坏力的地方驾驭苍龙，高举长剑，于极动中维持极静，手起刀落。

结界轰然破碎！

破绽——

咆哮的苍龙破一瞬化作了卸去杀伤力的慈悲光芒。

这些日子的真界成果。

世界雏形真正的力量。

其为：

天之道，物过盛而当杀。

大怪猫蓦然浑身一静，不是宿那鬼封印在宿那山的身体，依旧被楚河斩断那般一静。

那根本不是静，宿那鬼死的老惨了，尸体一个劲的抽搐，脑袋都想飞出来咬人，喷毒烟，断手拎起大砍刀和他打……要不是明镜止水的停滞，怎么可能静下来。

此刻，安静在楚河和大怪猫二者之间诞生，而且开始朝着周围弥漫，就连本身身受重伤，浑身精气被攥取不少，就在一明躺尸的冬岚都安静了，将自己呼吸的声音降低到了最低。

她看到！

数不清的被吞噬的豹猫，从构成大怪猫新身体的血肉之中苏醒，仿佛死亡不曾降临在他们身上，只是换了一种更加妖怪的生存方式。

和用天生牙斩还是有些不同的。

哪怕一滴血，一块肉，都能在水满自溢的天道之下繁盛，并因此而当杀。

与普通豹猫妖怪复生相反，大怪猫本身失去了这些支撑他活动的力量主导，再次陷入干枯尸体一样的寂静，仿佛一瞬间，杂鱼一样的普通豹猫妖怪就获得了千百倍的进化加速，大妖怪都无法轻易薅夺他们的精气。

冬岚扭动自己的身体，不像是一只猫，而像是一只巨大的猫猫虫，伏在地上，战栗苍龙的呼啸。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跟那可怕的斩击进行了接触，但是在她的身体反应过来，想要抵抗，躲避，甚至本能进行反击的时候却发现，楚河的攻击余波虽然一并席卷到了自己，但是绝对，绝对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的伤害，疼痛。

反而……

“不疼吧。”

楚河的脸上露出笑容异常灿烂，

“喜欢吧。”

蓝色的大猫“喵嗷”一声，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出，疲倦，受伤的身体变得兴奋起来，这种令人欲罢不能，比猫薄荷还要令猫无法拒绝的是什么？

趴在那里，竭力按捺打滚，蹭地的冲动，冬岚看着自己的曾经的领主，大怪猫。

回来了，都回来了，大家又都回来了！！

没等她高兴太久，又听到了楚河的声音。

和之前他和道润讲述的一样，只不过多出了一些内容：

“这就像鱼离了水就会渴死，但只要在它快要渴死的时候放入水中就能救活。如此循环往复，就是源源不断的惩罚鱼不守规矩离开水，又慈悲的拯救了鱼，一次次濒死，一次次重生，慈悲，慈悲。”

冬岚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很快，她逐渐理解了一切。

她看到！

大怪猫突然又可以活动了，或者说刚刚被真界之力‘修复’，再次复活的豹猫族人，身上的庇佑再次消失，仅仅是接触大怪猫，就被攥取了精气。

又死了。

又活了。

“给我血，给我肉，给我灵魂——！”

咆哮的怪物，慈悲的楚河，生与死轮回不止。

死上几次，还在继续死的豹猫，很快就抛弃了对领主的忠诚，臣服更加强而有力的新主人。

长夜漫漫，猫猫俯首。

“我们投降！御主人様！”

从强硬到服从，仅仅一念之差。

————

真界之中。

道润自顾自给自己建的工坊多出了一只大怪猫，助她修行。

而雪山之下，入驻了包括四天王在内的，楚河挑选的一部分豹猫一族，楚河准备在这里构建出一个妖怪生态园，还要继续扩建。

一只c.c.堵住楚河，满脸写着“我好无聊”、“放我出去”、“来人呐”，显然是来搭讪。

“真是看了一出不得了的好戏呢。”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真是残忍。”

“暴力也分善意和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