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被打断了。

不是赫利贝尔，是妮露不忍心。

用热情的怀抱靠向楚河，既不影响他战斗，也表达了一丝恳求，并趁此机会向着赫利贝尔打眼色。

心地善良的妮露并不想看到她死在这里，作为敌人，赫利贝尔接收到了这位前三刃妮莉艾露的善意。

本就冰山的表情，咬紧牙关，努力抵抗，却突然松懈了，脸扭开一个小小的角度。

答应他？

没错，哪怕付出性命也无法完成任务的自己，也许只有这样一条路。

但她偏过视线，是不想走。

当初拜勒岗的逼迫，赫利贝尔也不曾臣服过，蓝染不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又怎么可能让赫利贝尔甘愿跟随，如果楚河以为以死相逼就能让她答应叛变，那一定是……

“喂，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我也没说要杀掉他们啊。”

楚河明白妮露的想法，忍不住反手抱住了小可爱：“好吧，先放过她们，反正虚圈的没落已成定居，即使是虚圈的女王，也迟早落入我的手中。在那之前，我们去尸魂界做一点拆迁，虚圈是中西开花，尸魂界就从流魂街包围瀞灵庭好了。”

嘀嘀咕咕说着，竟然就那么抱着妮露离去了。

日久见人心，赫利贝尔此刻的倔强，只会在蓝染的套路真相大白之后消散。

……

断界！

三道身影沉默地行走在这个平日死神，甚至虚进出三界的缓冲区。

“真是安静啊，死神的主力已经都调动到那个假的空座町了，就连断界里的拘突都已经不知所踪。”

市丸银啧啧称奇的在断界闲庭漫步，说着轻松愉快的话。

此刻的尸魂界，不，是瀞灵庭，已无一合之敌，蓝染的进军将一路直达灵王宫。

市丸银的突然开口，让蓝染似乎也谈兴大发：“银，你在想什么。”

“只是有感而发，蓝染大人，提前恭喜你得偿所愿了。”市丸银笑眯眯的，“不过蓝染队长，你不要紧吧！先是和那位外道通灵王大战一场，之后又和包括总队长在内的强者恶战，不愧是你。”

市丸银眯着眼，看着蓝染一直笑。

蓝染也在笑：“无妨，崩玉的神奇远超你的想象，它已经和我融为了一体，不断的战斗是刺激我迈向更高次元的食粮。”

他的眼神中，竟然带着某些期待。

“原来如此。”市丸银点点头，比起旁边越发接近梦想实现，越发沉默的东仙要，他显得更加激动了点。

毕竟年轻，再怎么天才，也太年轻了。

“银，你在想什么？”蓝染再次问道。

他知道市丸银一直想要找到他的弱点，取走他的性命，没错，他们就是这么上下同心的亲朋好友，蓝染知道市丸银不怀好意，市丸银知道蓝染知道自己不怀好意，蓝染知道市丸银知道自己知道他不怀好意……

但最终，两人携手合作至今。

“我很担心您，蓝染大人。毕竟我们都是尸魂界的叛逆，若是您有什么万一战败了，我恐怕也没好果子吃。”市丸银的语气恭敬了些，从微微落后蓝染几步，变成蓝染等着他回答的时候，脚步不停的前进，并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非常美轮美奂的宝石色眼睛。

以至于蓝染不由感慨：“银，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别在我面前睁开眼，那样太无趣了。”

在他胸前，崩玉也是美轮美奂的色彩，让蓝染低头轻笑，崩玉已经苏醒，不断实现着他的‘愿望’，在前往灵王宫之前，他还需要一点时间，也还需要一点……刺激。

尸魂界就在前方，或许，不需要等到进入尸魂界？

“蓝染大人真是……好可怕啊。”市丸银闻言似乎有些尴尬，站定不在行走，转过身像是一个 下属一样等待着。

蓝染注视着他，靠近过去。

错身而过的瞬间，市丸银的手无意识的伸出，碰了一下镜花水月。

真的是无意。

东仙要这个瞎子看得清清楚楚，市丸银没有别的意思。

一道光，一道一护见了，肯定冷汗直冒，比他当初遇到的要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剑光一闪即逝。

唰！

是毒蛇的信子吐出！

尸魂界最快的斩魄刀，被市丸银藏在袖中，轻而易举洞穿了蓝染的胸腔，刀锋收回，神杀枪上，空余出一个缺口。

东仙要浑身一僵，飞快拔刀：“你在做什么？市丸银！”

“无妨。”蓝染伸出手阻止了他，“要，你先走一步，我和银有些话要说。”

“蓝染大人？……是！”

虽然看不见，但蓝染淡然的语气令东仙要选择相信他，哪怕就连市丸银都有些惊疑不定，自己是真的砍中蓝染了吗？

虽然只要再次触碰镜花水月就能解除幻象，然后用神杀枪毒杀他，但自己真的砍中了吗？你为和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