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疼，疼的想死，但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的承诺，不会哭闹，不会让塞西莉亚担心。

咔咔咔……

仿佛有无数小锤子在敲打蕾欧娜的骨骼，她的每一寸骨头都在扭曲变形然后复原，她的四肢时而充满力量，时而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弱无力。

她眼中蓄满了泪水，神职人员长袍被鲜血染红了大片，美丽的栗色长发竟然也开始脱落然后疯狂生长。

身体冷热交替，痛不欲生！

“嘤唔……”蕾欧娜咬着牙，一个字也不说。

“蕾欧娜……”

塞西莉亚看着身体开始渗血的蕾欧娜，感受着她体内愈发澎湃的魔力，仿佛看到一颗种子在蕾欧娜的灵魂里生根发芽然后迅速长成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蕾欧娜渺小的灵魂也不得不随之成长，这拔苗助长过程必定是无比痛苦的。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抱住蕾欧娜，拍了拍蕾欧娜的后背，柔声道：“约定作废，想哭就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我……我不想让您伤心……”蕾欧娜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

“傻瓜。”

塞西莉亚紧紧的抱着她，带着哭腔责怪道：“你什么都不说我也能感受到呀！蕾欧娜，说点什么，或者尖叫也好，只要你能好受一点，怎么样都行！”

“呜呜呜……”

蕾欧娜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抱着塞西莉亚大哭起来：“塞西莉亚妈妈，好疼，真的好疼，我恨死爱丽丝了！在认识她之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疼呜呜呜>_<。”

“那你还粘着她？”塞西莉亚没好气道。

“疼过之后，才知道……爱有多甜嘛……呜呜呜……”蕾欧娜又哭又笑，泪和血全都蹭在了塞西莉亚的肩头。

48.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疼过之后才知道爱有多甜？”

塞西莉亚听到蕾欧娜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没好气道：“我的女儿，这话或许是对的，但不一定适用于魔女，因为魔女没有下限。”

“但爱丽丝的确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嘛……”

蕾欧娜忍受着体内的疼痛，轻轻抽了口凉气，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相信她……嘤唔>_<。”

剧痛再次袭来，仿佛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将她的灵魂和身体分开，破碎，然后重组！

“咳咳咳……”

蕾欧娜呼吸急促，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琥珀色的眸子却无比明亮：“塞西莉亚妈妈，我感觉……距离半神只有一步之遥了……”

“要跨过这一步，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

塞西莉亚也能感觉到蕾欧娜体内澎湃的魔力，但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超凡特性结晶的魔力会先在蕾欧娜体内爆发，直到蕾欧娜的身体和灵魂能够适应这恐怖的魔力，才会渐渐平息。

“没事，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您说说话。”

蕾欧娜把脸埋进塞西莉亚怀里，发出一阵压抑的低呜声：“我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想像这样在您怀里撒娇，但您对我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只有我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才会在我身边多停留一会。”

“我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一样。”

塞西莉亚轻轻拍了拍蕾欧娜的后背，为她梳理着美丽的栗色长发，轻声道：“但其实我一直都在关注你的表现，我知道你在教会学院里每次考试的分数，也知道你拿过多少奖状，更清楚有谁欺负过你……只是你总是表现很怕我，我以为你真的害怕我，或是讨厌我……我也想不到，我会教出一位爱撒娇的女儿。”

塞西莉亚那些年受到种种因素的影响，心很乱，就如同当年被爱丽丝玩弄后扔下的蕾欧娜，所以那时的她表面毫无瑕疵，实际上却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上，对蕾欧娜的爱自然不能很好的表现出来。

“塞西莉亚妈妈，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呀……”蕾欧娜轻轻吸了吸鼻子，她愈发好奇当年塞西莉亚到底经历了什么，到底是哪位胆大妄为的魔女在塞西莉亚留下了一道这么深刻的伤痕。

“每个在世上活过的人，都有故事可说。”

塞西莉亚唇角微微上翘，坦然接受了女儿的说法，柔声道：“但有些故事，是过去，没有必要再提起的过去。”

“想起来就会伤心么？”蕾欧娜抱着塞西莉亚的手又增加了几分力气，希望能给塞西莉亚带去几分温暖。

“以前或许会伤心，甚至还会一个人看着月亮默默流泪。”

塞西莉亚也更加抱紧了蕾欧娜，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说道：“担现在不会伤心了，有个女儿总是给我添乱，我忙着忙着，渐渐没时间回忆过去的恩怨，所以呀，你继续给我添乱就是了~”

她这明显是话里有话，让蕾欧娜既感到温暖也感到惭愧。

“塞西莉亚妈妈，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_<。”

蕾欧娜在塞西莉亚怀里蹭来蹭去，就像是一只橘色的小猫，完全没了正神教会主教应有的风度。

“我知道。”

塞西莉亚露出理解的微笑，柔声道：“你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蕾欧娜愣了愣，随即想起了爱丽丝常挂在嘴边的那句「我只是犯了全天下魔女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嘤唔，您，您又在讽刺我>_<。”

每次听到塞西莉亚拿她和魔女的关系开玩笑，她就完全失去了反击的力量，因为塞西莉亚说的很对，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我说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