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屋里死一样的沉默,说好的沫都贵族不服呢?说好的两外戚交锋呢?说好的诸侯不臣,四野不宁呢?他们就一天人就到齐了,这不像是不服的样子,相反是相当的恭顺臣服的样子。
沿途诸侯不仅及时提供人力和物力,还迫不急待的送上美女、牛马、麦豆、酒肉作为贡品,浩浩荡荡的进贡车队在沫都外接踵摩肩。
“此事定有异!”
“……”
别说废话了,大家都知道不对劲,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拿出个办法来啊,特别是那些前阵子跳地挺高的猴子,发现叫的最响亮的鸡死得太惨了之后,这些猴子都怂了。
“君上,城外有异人来访!”
“快请!”姬昌果断的借机跳过了这个话题。
因为解释得不好就涉及他之前的卦象问题了,周和商一样,也是以信仰和宗教聚拢的,文王演八卦为六十四卦,让宗教占卜的卜辞变得更加容易和模糊,不再容易出现因为卦辞过于精确而和事实不符的现象。
从而,也建立起来属于自己的威望,大家都相信他擅长占卜吉凶,从而觉得跟着一个能够分辨吉凶的老大混会很安全。
可是现在如果解释不好,就意味着他的卦象有无,换而言之,他占卜的吉凶并不准确甚至根本不可靠——毕竟关于和商搞事这点,他的结果是商小凶,现在看来不是商小凶,而是自己大凶!这可就难顶了。
帝辛杀子,文王卜,凶!——周盂鼎。
文王演卦,贤至,掷贝迎之——西周铜贝铭文(同上虚构)
【这里的贝是指用青铜铸造的货币,不是贝壳,意思是:文王正在算卦,有贤人到了,就丢下手里占卜用的铜钱去迎接——有没有先秦时的那个味儿了?】
沫都,仲的住宅外。她协助商王记录文档,在子受的提议下,用木片取代骨片记录,又简化文字,再用数字符号(文也可以通纹)标记厕所、住屋、田地,甚至仓储,使沫都井然有序,上下咸乐。
因此,新增了不少专门管理这些案牍、文册的专门人员,这些人因为常书写持有木简,因木简的形状而被称之为“册官”,又因确要管理沫都厕所,册官听起来像厕官不雅,而又多因为身上的记号数字关系称之为“纹官”又称“文官”。【注2】
而作为这些官僚的最大的老大,也是人形资料馆,掌握几乎现在沫都所有的文字释义和记录资料的仲,也被尊称为“文”,既“文仲”。【注3】
“我说大姐儿,你确定阿仲在人类的城市能找到饭吃?”
“不确定,但是她之前托人送来了上好的干肉,我信干肉!”只有上下两截麻布裹住上下两处的小麦色肌肤的少女信誓旦旦的说道。
“如果阿仲这么无能的异,都能找到饭吃,那么我们三个也一定可以!”很有说服力的说辞,“听说阿仲就住在这附近,为什么没看见呢?”
几个人在宅邸外面转了几圈没看见有草棚子——你问为什么不进宅子?开玩笑,她能混得上宅子!?她配住进宅子!?三姐妹没一个相信!
【注1】
字典爆裂1:
玩物丧志:
传说商王帝辛因为经常玩耍祭祀重器,而受到鬼神惩罚,丧失理智,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和妻子,后人用来警戒,不要去碰重要的祭祀用品,要对这些祭祀用品保持敬畏;
近代引申为,不要去触碰明显危险和重要的器具,多见于父母用于吓唬不听话的孩子。
后研究发现,此记叙不实,姜后多次出现于龟甲卜辞和祭器铭文,甚至出土商王所赐姜后之青铜椅,其形状近于现代摇椅与轮椅,附有可拆卸车轮,十分精美,乃商代工匠和劳动人民穷极心血所制。
扶手有铭文,“大邑商少君姜之用”,少君在当时通常指正妻,其权力仅次于君王而称少君或细君。
可证明此用具为姜氏所用,因而证明商王与姜后夫妻关系和睦亲善,恩宠有加,断无杀妻害子之举。
有认为此传言可能来自于姜后无子,其余侍妾所传,以害其之名,以求上位,众人种,以出自有苏氏邔者嫌疑最大。
【注2】
字典爆裂2:
文官,又称为纹官,上古时代,商以专人负责文字、档案管理,以木简所制书册记录,甚至详细到城市内每一座公共厕所的位置和所属,这关系农业种植所需要的肥料该如何分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官职。
最初被称之为“册官”或者“厕官”,后来因为这些专人会在背后衣服上绘制纹路,十分接近自印度传入之数字,因此,被称之为纹官,又因为负责文字工作,且负责肥料的厕官独立出去为“肥遗”,而改称之为“文官”。
延伸:肥遗,商将独立出去的管理厕所和肥料的专人称之为“肥”,秦称之为“遗”,取遗矢之意,后世则统称为“肥遗”,这个专门管理城市居民排泄和公共卫生的职务直到近代才消失。
【注3】
历史爆裂3:
文仲:原名仲,传为文官之始,创文官制度,以纹分官职高低,建立中国史上第一套行之有效且相对严密的专业官僚制度;不仅如此,还建立了公文上下行制度,以不同纹路区分公文紧急程度。
因为其功绩不亚于造字之仓颉,又因商代木简记录泰半因其记叙,以及定义语法格式,被认为是文学之始,而尊称为文,合成文仲。
又有晚商时期木简表述,商帝庚继位之后,封于费,而又称费仲,帝庚因为出身低贱而不为所喜,疏而远之,尽费其政,导致之后二代而亡。
传言此人身高一丈,巨长姣容,却又待人温和,身巨而不凌人,周人以麒麟赞之,后人也以麒麟儿形容男孩身材高大健美,性格温厚且才智出众。
另有一说,为女官,但未找到相应的出土文献记载此事,应多为帝庚之时所蔑称。
第十八章 严肃一点的章节
“伯阳啊”子受半躺在床上,被白色的绒毛簇拥在中间,“我有事交代你去做。”
“大王,何事?”下首的年轻人拱手道,作为效忠于“商”这个集团,而不是效忠于“商王”这个人的贵族,他的表情就比其他见到子受的贵族要平静许多。
他并不在乎商王是不是个“癫王”,只要他发的癫没有危害到商的权威,那么他发不发癫都和自己没关系,甚至如果有利于商的话,他觉得这个王,还是多发一点癫比较好。
要知道,自从传言传出去之后,从帝乙开始就不太安分的诸侯们,现在可乖了,那些平时和周边方国眉来眼去的也一样,甚至连周围的蛮族都知道了这件事,也变得安静许多。
哪怕是和商最不对付的东夷,都悄悄开会,选了一个“幸运儿”带着齐地产的盐块来打探消息,商因为运输业和贸易较为发达,所以,四方来客不少,只要不是大规模的队伍,就算是东夷也不会被攻击。【这种贸易有多发达呢?云贵一带的产出都能找到】
所以,伯阳觉得商王吧,癫就癫了点吧,希望他儿子没这么经常的发癫,而子受也觉得自己以后该不会被后人称之为“商癫王”而不是“商纣王”吧?毕竟“纣”这个谥号就现在来看,应该是扣不到自己头上来,但是“癫”这个不属于谥号的绰号就不太好说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周候(不是侯爵,而是诸侯的意思)是不是有一百个儿子?”
“嗯,大王,周伯确有百子,但多为义子,其收丧父之贵族子嗣为义子,养而教之,以稳人心。”伯阳正色道,这确实是成周稳定内部甚至周边蛮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