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上开车？

赤井染又来了精神，连忙示意她往下说。

“后来他奶奶停下车出去一看那个人也从车子里走了出来，站在云雾上，奶奶试着挥了一下手，对方也回头跟她挥了一下手。”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

赤井染越听越觉得不靠谱，又问：“那个魔女出现有固定的时间吗？”

“有的，”小兰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她只会在有浓雾的早上才出现。”

“是布罗肯现象，”旁听的灰原一边淡定地翻着杂志一边道，“布罗肯现象是一种阳光透过云雾反射，并经由布罗肯现象云雾中的水滴发生衍射与干涉，最后形成一圈彩虹光环的光象，在光环中经常包括观察者本身的阴影。在德国的布罗肯山，经常有此现象发生，因此该现象被人称为“布罗肯现象。”

也就是说，山村警官的奶奶实际是朝着自己的影子挥手，但是却误会成了对方向自己挥手。

赤井染眨巴眨巴眼睛，这才反应过来灰原说的是山村警官的奶奶看到的那个景象，不由道：“小哀，你好厉害啊……”

灰原合上杂志，抬眼看向她，“你要去查的话，随便，但是不许上驾驶座，明白吗？”

“明白！”赤井染嘿嘿一笑，转头朝小兰眉飞色舞地眨眼，意思是到时候她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过去了。

染姐姐还真是……从各种意义上的很宠小哀啊……

小兰不由失笑，又想起什么，提了一句：“我之前问过交通课的由美小姐，不过她和佐藤好像也不知道关于那个银白魔女的消息。”

“佐藤姐姐开车也很好啊……”赤井染摸着下巴思量着，“这样吧，到时候我们把佐藤姐姐也一起叫上。”

“好的！”小兰笑眯眯地应道。

“赤井染，来做实验了！”灰原从沙发上坐起来，冷声叫着她的名字，头也不回地走向地下实验室。

赤井染一个激灵：“知道了，马上过来！”

说着，她又连忙向不明所以的小兰解释：“我今天答应了和小哀一起做他们学校布置的科学课作业，所以先下去啦。”

小兰呆呆地应了一声，看着赤井染忙不迭地跑向地下实验室，不由喃喃地问：“什么实验需要到那下面去做？”

赤井染刚关上实验室的门，就被灰原按到了床上——

博士为了方便灰原休息，特别在实验室的门边安置了一张简易折叠床。

“哀……我跟小兰说话，你不开心了？”赤井染讪讪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爱人。

灰原沉默，只是低着头伏在她的脖颈间，重重地一口咬了下去。

“嘶……”赤井染吃痛，又不敢把她推开，只能就这样身体僵直地抱住她。

过了许久，灰原只觉得满口都是充满铁锈的血腥味时，才慢慢松口，在她耳边低声问：“你不怪我？”

赤井染莞尔，轻轻抚上她的脊背：“没关系的，小哀，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灰原抱着她的手骤然握紧。

是的，小染是她的，是她的。

不管是佐藤，小兰，还是莎拉，谁也抢不走。

灰原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只是简单的对话，甚至这场对话都是在她眼皮子地底下进行的，可她就是满心地酸意，甚至有一种，想要把赤井染整个藏起来的冲动。

这样是不对的，她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

曾经那个理智的她去哪了？怎么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小肚鸡肠，想要独享爱人的自私女人？

越了解赤井染的秘密，她就越害怕，这样的小染跟她原本印象里的那个人差距太大了，也让她产生了别的想法。

小染的秘密到底还有哪些？她建立的那个雇佣兵小队一开始时为了谁建立的？如果没有自己的话，那她根本不需要他们吧？

那她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自己背后的组织，只是一直隐忍不发？

甚至，她接近自己，是不是也另有目的？为了帮助FBI扳倒组织吗？

还有，莎拉那天说的，关于她父亲的死因，她也从来没对自己提过，只是说她父亲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

赤井染这个人身上太多的谜团了，多到让她害怕，她怕某一天，赤井染身上所有谜团解开，她就会离自己而去了，

灰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感，但是最近每当午夜梦回，她被噩梦惊醒时，身边都会有一个赤井染不厌其烦地哄她入睡。

只有在她身边，自己才能睡得安稳。

所以，不管赤井染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她绝对不会让这人离开她的。

所以，对她一些行为的适当放宽是有必要的，对她的那些秘密视而不见是有必要的，包括那些接近她的女人或者男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有必要的。

只要可以留住赤井染，一切的妥协，她都可以做到。

只要她可以像现在这样，温柔地抱着自己，嘴里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灰原依偎在赤井染怀里，脑中思绪万千。

“那个……小哀，”赤井染弯眼笑着，“你看这个伤口，是不是该包扎一下？”

虽然不是很痛，不过到时候走出去见外人时，得多尴尬啊……

灰原抬头，只感觉赤井染弯弯的眉眼熠熠生辉，那明亮笑脸，就好似夏日艳阳，灼热人心。

她眼前逐渐被一片水雾遮掩，不由问道：“你不怪我吗？突然咬你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