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滚烫的情感突兀地从心里涌过,五脏六腑都被熨得微微发颤,甚至连鼻息都带上了奇怪的战栗。
她勾了勾唇,再度朝前走去:“我会的。”
即使没有回头,她也知道,身后的那个女孩一定还在看着她。
直到进入机场,再也感受不到女孩的目光了,贝尔摩德才止住脚步,两行清泪从被墨镜遮挡的地方不断涌出。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一个机场工作人员见状,关切地上前询问。
她摇头,朝对方回以微笑:“我没事,只是太过开心了而已。”
为什么不开心呢?
她终于脱离了人生前几十年的悲惨,迎接她的事一段崭新的人生,自由,新奇,充满希望和无限的可能性。
只是她的可能性里,不会再有曾经重视的人而已。
机场人员自然没有看出她的想法,只是拿起她的机票,“克里斯小姐是吗?您即将搭载的飞机就在前面的入口处。”
“我知道了,谢谢。”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优雅地从对方手里抽走了机票。
※
黎巴嫩,某家酒吧。
“一杯长岛冰茶。”她一如既往地在吧台点了杯酒,便坐在那里,美目流转,欣赏着来往于酒吧中的年轻人们。
数不清流浪了多少年,流转过多少个地方,每个地方,她都会待上两三年,然后在周围的朋友们注意到她的容貌永远不老之前,离开那个地方。
“你好,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一个白人女孩大胆上前,眼中闪烁着星星。
她笑着摇头:“抱歉,我已经有酒喝了。”
女孩眼中的星星瞬间熄灭,失落地点了点头,便回到原本的地方。
“凯特小姐,这已经是你拒绝的第六十七位对你有意思的酒客了,”酒保将长岛冰茶放在她面前,年轻的面容上满是好奇,“不管是男是女,你都一概拒绝,我倒是想问问,你喜欢的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她愣了一下,随即喝了一口杯中酒,“我喜欢专情的。”
“这里面可不乏追求了你两三年的人哦。”
是吗,看来再过段时间,她又该搬离这里了。
她淡淡一笑,接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谁。”
酒保正想说话,又看见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看起来不像是来喝酒,反而像是来工作的。
“凯特小姐,是吗?”男人走到她面前,确认了一遍。
她摆了摆手,“抱歉,我有酒喝了。”
“我是受雇主所托,为您送来一件东西。”男人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摆在桌上。
“戒指吗?”她嗤笑,“我不需要,哪来的还哪去吧。”
男人却道:“不是戒指,雇主说,您打开看看,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了。”
她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打开了那枚小盒子,眼中的醉意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瞬间消散。
“这个是……”
“是我的雇主临终前交代,要交给您的。”
临终前……
她不可置信地起身,抓住男人的衣领,“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是2120年。”男人紧张地回答。
居然……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她看向盒子里的药丸,又仔细翻找了一阵,才从夹层中找出一张纸条,借着酒吧里昏暗的光线,看清了那力透纸背的熟悉字迹。
“按照约定,解药奉上。”
男人整理了一下衣领,继续道:“我的雇主,名为羽田染,三天前在东京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