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但也只是……”

“那么，看来我最近突然多出的很多记忆就不是因为人格改变，而精神错乱了之类的。”

比目鱼强行无视了鹿仁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一个就是，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鹿仁你有提到过'很多代的努力'这样的话是吧。”

“那个是……”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种说法如果不是指一族人，就是指一个人转生了很多次是吧？在她被一次次的'杀死'以后。”

几个特殊的字眼被比目鱼刻意咬重，隐含之意不言而喻。

“那不是重点……”

“鹿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最不想听到的问题还是出现了，而且还是由鹿仁最不希望发觉的人问出来的。

悔恨自己一时语快说漏嘴，可是已经于事无补。

“啊呀，比目鱼你在说什么呢？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说过那种事啊？”

拙劣的谎言，显然不能瞒过某人。

“鹿仁，请认真的回答我，转世到底嘶……”

话还没说完，奇拉美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抱着头趴在了桌子上，止不住的呻吟了起来。

“奇拉美，你怎么了？”

慌忙上前抱住了奇拉美，可是奇拉美却已经像是听不见鹿仁的声音了一般，只是兀自痛苦抱着头呻吟着。

比目鱼看了奇拉美一眼，一丝不忍闪过她的眼睛，然而她甚至都没有一同上前查看奇拉美的情况，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我最近恢复了很多有些奇怪的回忆，我发现自己有很多记忆都重复了，就像是经历......时间重置一样。”

“比目鱼小姐！”

“我记得最近的一次记忆重复现象好像是......对，六十年前，而且是三层记忆重叠在一起，其中两次都没有什么问题。”

“比目鱼！”

奇拉美艰难的抬起头，望向比目鱼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动摇，目光在一点点的涣散。

不忍，但还是要继续。

“但是有一段记忆非常奇怪，我竟然记得，你和奇美拉小姐.....有了一个孩子吧？”

记忆的碎片开始冲破封锁，不断的浮现，更加清晰的浮现，更加失控的浮现。奇拉美只能徒劳的张合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追问？

还是阻止？

比目鱼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在耳边嗡鸣。

无止尽的痛苦和哀伤几乎将她溺毙。

“那么......奇美拉小姐，那个孩子......去哪了？”

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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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第十七章 抉择

“我记得你们有个孩子吧？”

“那个孩子去哪了？”

这些问题，实际上奇拉美已经听不见了。

她内心的世界在崩溃着。

那个用来保护自己的，幸福美好的世界。

不论是否是出于自愿，她曾经抛弃的，无数的记忆碎片，一瞬间如洪流般涌入她的脑海，掀起狂风浪涌，摧残着她脆弱的内心。

孩子。

纯洁可爱的，像天使一样的孩子。

笑容是如此的灿烂，似乎会照耀温暖着一切，此刻却只是将尘封记忆的坚冰溶解，崩落的寒冷碎片将她的世界寸寸碾碎。

声音是如此的动听，天籁之音，此刻却如同诅咒一般在她的耳边回响不绝。

“妈妈，抱抱。”

是啊，奇拉美此刻是多么的想要抱住那个娇小的，柔弱的身体，想要给她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全的怀抱。

她是这么想着的，她是这么希望的。

可是她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