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确认了此刻周围的安静之后，乌拉希露也有些按捺不住她的心事。

“主人，刚刚的克菲儿……”

【乌拉希露怀疑克菲儿的真假。】

剧本出现，内容如此，毕竟刚刚克菲儿简直就是“突然冒出来的”，对待我们的态度也与正常的情况完全不同！甚至连我当时都陷入了迷茫，也就更别提乌拉希露她们了。

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够理直气壮的说出什么“刚刚的克菲儿就是假的，是‘零’用来迷惑我们，让我们犹豫的手段！”这样的话，但事实与铁证早已凿进了我的剧本，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编出什么像样的谎言来掩盖过去。

“她就是克菲儿，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克菲儿，我第一遇见的少女，我的妻子……”

顿了顿，我艰难的补上一句。

是为了向乌拉希露强调，也是……为了浇灭我自己心里那不切实际的侥幸。

“她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克菲儿会出现在这里，会选择阻拦我们，对我们的态度基本和敌人无异，这一点……我并不知晓。”

刚刚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只不过“装作”终究还是没法否认，所以我现在非常感谢露德维希在我已经决定是不是要对这“真的”克菲儿出手的那一刻，抢在我之前站了出来，多少给了我一丝喘息的时间，让我能够细细思索：为什么真的克菲儿会出现。

以及……为什么在我踏进高塔之后，只要一有间隙，剧本就会被“零”直白而简单，让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干涉，在我找到她之前，都要对着我一顿“古神低语”。

就算现在也是，“剧本”在平息了刚刚克菲儿的事情之后，又一次传来了“零”那空灵而飘渺的声音。

【是你的自信破坏了一切。】

【是你的感情毁灭了时代。】

【是你占据了你本不应该得到的身份。如果时代渐渐消亡，那罪魁祸首，一定是你。】

这是“零”的声音，她在利用剧本单方面的与我“对话”，或者说……更像是在单方面的嘲笑和怨恨着我，所为何事……早已跃然剧本之上。

可我却想要反驳：她说时代的“消亡”罪魁祸首是我，可我真正所做的，是帮那一个又一个被时代抛弃的妖精弥补她们的遗憾，让她们各自的时代重回正轨。我并不想掩饰：这就是我为了“活命”、为了老婆，为了“后宫”而做出来的行为，但……我在那些时代所做的一切，起码“事实”已经留了下来。

我到底错在了哪里，“零”？

如果你真的可以如此嘲笑着我，那么……就把你的底气，你的理由，我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直白的告诉我啊，“零”！？

可如果就像是现在这样，你在一顿“谜语”之后只剩下了沉默，那么……你也就不要阻拦我的行为，因为我要亲自找到你，来从你身上得到答案！

心中划过一丝焦躁，只是下一刻……乌拉希露的出声，却让我不得不从这份复杂的感情之中脱身。

因为……

“主人，有谁出现了。”

【主角，出现阻拦。】

伴随着乌拉希露的话语，在这一片总让我觉得熟悉的“废墟”与“宫殿”之中，一道……同样让我觉得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之中缓缓现身。

这一次，可由不得我不惊讶了！因为……刚刚阻拦着我的是克菲儿，而这一次……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披风，手中黑色的无形之剑，眼眸里暗藏着的炽烈火焰……

这一次，出现在了这上一层的空间之中，阻拦着我去路的存在，或者说就是剧本里的“主角”，其身份竟然……

是·她·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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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二个老婆也飘了

【妮露出现阻拦欧几里得。】

剧本，在这道身影缓缓从废墟之中的黑暗处现身的那一刻，随之出现，而其中内容，对我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

毕竟，“惊讶”之类的感情，在这道身影渐渐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产生。因为：出现在这星辰之塔的这一层，阻拦着我的存在，是同刚刚那克菲儿一样，让我根本不可能忘记，根本不可能陌生，在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其身份的重要之人之一——妮露。

那属于妖精们的时代——罗德玛帝国的妖精女王，也是……我剧本里与克菲儿走的不是一条道路，却又殊途同归的“主角”之一。

刚刚是克菲儿想要阻止我去见“零”，甚至不惜对我起了杀心，让我感受到了来自克菲儿的“死亡剧本”，而这一次……应该说果然如此么，妮露，也带着相同的目的出现了。

“欧几里得先生，您应该听一听刚刚克菲儿对您的劝说的。”

而且，同样的，在这里相见的妮露，也是“真的”。

【妮露想要阻拦欧几里得。】

剧本里也没有一丝一毫可以用来诡辩眼前黑发少女“身份真假”的内容，越是简单的字句，就越能道出无法辩驳的事实。

“毕竟，相比起对您更加温柔的克菲儿，我……恐怕并不会听您的请求和狡辩。”

【妮露将会杀死企图强闯的欧几里得！】

伴随着妮露的话语，与刚刚克菲儿那我所遇到的一样，这一次在妮露，在这位我记忆里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她一切都献给我的“女仆小姐”的身上，也出现了对我的“死亡剧本”，干脆而直白，冰冷的告诉着我：这绝对不是什么玩笑与吓唬。

所以，她与我所熟悉的那个“妮露”之间的差别，也让我不得不去察觉——黑发黑衣，可在那之下的却并不再是什么妮露坚持着一定要穿上，来表达在我身前身份的“女仆装”；眼神之中的确透着对我的熟悉，只是却和刚刚的克菲儿一样，仅仅只是“熟悉”，再也没了什么其它的内容；她的手中，她的身上，她的眼里，那些我所熟悉的妖精们，也无一例外释放着魔力，表达着对我的敌意，仿佛……我与她们从未有什么交集。

这一切都在告诉着我：有些事情，不知所措一次也就够了，此时此刻，我已经不能再和刚刚面对克菲儿时所表现出的行为一样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