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女仆长？难道文书出了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任何问题，很完美。”

顿了顿，这位女仆长补上一句，“不过就是因为什么问题都没有，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贞德差点儿被这谜语给绕进去。

“贞德小姐，现在我真的很怀疑：王把你安排到女仆的队伍里当一名普通的女仆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念头了。”

“你和我手下最低一层权限的那些整天只是在拿着薪水享受人生的女仆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效率方面都是如此。”

“我现在给你的工作已经是两人的份量了，然而你还是提前了大半天就已经完成。给你的假期你也全都不用，而是放在了文书工作上……唉~”

说罢，少女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算我是整个十二联盟宫廷的女仆长，手头整个宫廷的事情多如牛毛，却也禁不住你这样的处理效率啊。你这个级别的文书女仆，我已经很难再找到什么工作给你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效率太快了。

这让贞德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正常情况下……我已经可以给你安排升职加薪的事，但……因为你的身份，这些问题我恐怕得在王有机会联络的我们的时候请示王的意见。”

“毕竟……只能这样。”

“升职加薪”什么的，作为当初的大嘤帝国骑士团一员，贞德是一丁点儿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只是“升职加薪”所带来的结果。

“那……这是不是代表着……”

“你在十二联盟之中的等级会变得更高，也能接触一些现在你接触不到的情报文书等等。所以我得去向王确认。”

顿了顿，萝芙特无奈道：“你已经提前把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工作都完成了，所以……接下来你就放假等消息吧。”

“怎么这样……”

对于贞德而言：每日工作才是放松，放假留在住处那对她而言倒更像是在做大牢——她没什么心思出去玩。

“那你能让我怎么办？现在女仆们之中已经出现奇怪的传闻了：说你就是王内定好的新后宫，作为最低一级的文书女仆只是为了‘镀金’罢了。”

“都这样的情况了，贞德小姐还是请您稍微低调一点儿吧，别……真的变成了女仆的传闻那样，可是会给那些整天做白日门的少女们更加不切实际的妄想希望的。”

“贞德小姐？”

贞德哪还有其它回答？

更别提：眼前的可是女仆长——名义上也是她现在的顶头上司。

她只能同意。

“那就请您无比要与那个男人……呃，王尽快联络，我的确……不想一直处理这些简单又枯燥的事务。”

贞德是想要渐渐了解十二联盟的。

不知为何，这是她心底里仿佛本能一般的渴望。

而且，越快越好。

她不是来大嘤帝国里过家家，当女仆的。

仿佛有一道声音，一直在这么提醒着她。

22.你战胜不了死亡（马萨伊尔饼干）

在简单而直接的冲着十二联盟宫廷的女仆长萝芙特表达了自身“想要尽快证明自己”的意愿，并且得到了萝芙特那“我尽量，但是我也不敢保证王的想法和我一致”这般无奈却又不会推辞的答复之后，贞德总算是觉得心里不是那么的“百无聊赖”了。

至于接下来：等待着她的是长达一个星期的“假期”——无事可做，在十二联盟之中有没有任何能称之为“朋友”的存在。

即便偶尔可以和那些同为文书女仆的少女们沟通几句，但是这些少女们对待她的态度如何，以曾经身为大嘤帝国骑士团成员的敏锐，贞德是一点儿都不会看漏。

要么就是害怕她——害怕她的奇怪身份，诸如为什么会被女仆长萝芙特特殊关照，为什么看起来很像是“空降而来镀金的”。

要么就是表面奉承，实则嫉妒她——嫉妒她和十二联盟的王好像关系匪浅，说不定当女仆只是个“跳板”和“起点”，很快就会“一路高升”。

明明无论哪一种都是错误的，从进入十二联盟到现在以来，她是一丁点儿“特别待遇”都没有受到，但……

解释又能怎样呢？所谓“朋友”什么的，显然是不可能在这些文书女仆们之中出现。

贞德也不觉得和这些张口闭口都是“王”的少女们会有什么共同话题。

所以接下来这个长到让她觉得头疼的假期，贞德已经想好了如何度过——无非就是在住处里无聊度日；亦或是去往十二联盟的一些藏书馆借阅些她这个“级别”能够借阅的书籍；或者再去试试握剑，看看这已经没有了任何魔力空有经验留存的身体还能不能重新握剑。

大抵就只有这些了。

贞德原本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只是：就在她离开女仆长萝芙特的办公室，离开十二联盟宫廷的那片庄严肃穆的地方，转而走向十二联盟的王城里给宫廷之中那些“仆人”们的存在而准备的住处区域时……

天色渐渐从黄昏走向黯淡，连同着周围所见之景也渐渐被夜色包裹。

虽然道路两旁路灯里的魔石很快便明亮起来，但就算如此仍旧会有阴影与黑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