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身前往大使馆屠戮恶魔猎人。”
“然后呢?”
“然后……”牧白低着头像是在努力回忆,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亚托克斯的怪叫声在脑海中响起:“你明明记得!你这狡猾懦弱的蛆虫!”
当然,这声音是只有牧白能听见的。
玛奇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直言道:“你今天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可控的癫狂状态,毁掉了一整片街区,造成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还在统计中。”
“我深感抱歉。”牧白又低下了头,像是在忏悔自己的罪过。
当然,只是像。
亚托克斯分明能“看见”他在玩沙发上的线头和毛球。
片刻的沉默过后,玛奇玛接着说道:“你今天不可控的时候不仅杀死了大使馆里的所有人,甚至还对我……”
玛奇玛话到一半又突然停住了。
牧白也没去追问后半句话是什么——其实他是知道的。
就像亚托克斯所说,即便他“下线”的时候不知道,重新“上线”的时候也会获得自己身体的所有记忆,之前干了什么当然一清二楚。
不就是砍了玛奇玛的头17次、贯穿心脏21次、一分为二13次、斩成数段35次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玛奇玛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死之身,但她好歹也拥有上亿枚“复活币”,死个百八十次实在算不了什么。
依据契约内容,她受到的一切伤害都会转移到岛国国民身上。
所以,岛国有多少人口,她就有多少复活币。
三位数不到的死亡次数在九位数的人口面前,渺小得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这复活币的消耗速度甚至都有可能赶不上增长速度。
“失忆了或许更好。”玛奇玛突然说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失忆了就可以不用赔钱吗?”牧白的关注点也同样奇怪。
“就算你没有失忆也不用赔钱哦,因为这并不是你的错——是那个让你失控的美利坚恶魔猎人的错。”
“那就好。”
“但……你可能还是需要去接受上级的裁定,可以吗?”
“只要不用赔钱就可以。”
“嗯嗯。”玛奇玛粲然一笑,接着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把钥匙。“戴着手铐很不舒服吧?来,我帮你解开。”
“哦好。”牧白把双手递给了对方。
那两只光滑白皙的小手在他的手上忙碌起来,解开手铐的过程中不免有些接触。
软软的,很滑很嫩,也很温暖……
如果是牵手的话,感觉应该很更舒服吧?
牵手……嗯?
手铐解开的一瞬间,玛奇玛突然把手搭在了对方的手上,并且是以十指相扣的方式。
“小白的手……很暖呢。”她又靠近了一些,那柔顺的发梢甚至有几缕飘到了对方的脸上。“我还是比较喜欢正常的你……”
“哦……”牧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表示,只好任由对方抓着自己的手、靠在自己肩上。
“那时的你虽然更加强大,但并不是我想要的……”玛奇玛的语调突然变得很轻、很柔,就像枕边耳语。“我所奢求的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力量,而是……你,小白——我熟悉的小白。”
牧白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
玛奇玛贪婪地吮吸着她喜爱的气味,逐渐沉醉迷离的眼神宛若一个初次陷入爱河的青春少女。
从这个角度望去,牧白也能透过那单薄的白色衬衣看见某两座恰到好处的饱满——并没有大得夸张,而是正好——大小正好、形状也正好,仿佛是按照世上最完美的模板生长的。
不得不说,玛奇玛真的很漂亮。
发色、瞳色、五官、身材……甚至是体香,每一样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她不需要刻意摆弄什么姿势,也不需要穿什么很大胆的着装,只需要一件白衬衫和一条修身的西裤,就能完美地展现出她的魅力。
那种端庄中又带着些许涩气的感觉,正是最戳人心、最令人难以抗拒的。
但是在牧白看来……
感觉......魅力不如money。
依偎了好一会后,玛奇玛终于坐直了身体。
“我们明天就返程回东京吧,做好准备。”
“好。”牧白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回去接受上面的审判。
“今晚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