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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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该去吗?”

“去什么,那些人明日傍晚就离开,这点时间让给他们也无妨。”

夕瞥了年一眼,站在这尚蜀最高的楼房上俯瞰全城,确实别有一番味道,满城欢喜,烟火绽空,稚童嬉闹,老翁笑谈,到也能画一幅好画。

“见人间风光无限,寒梅唤来早春,饮尽杯中孤月,但愿长醉不复醒。”

随口说了几句词,令已然微醺,隐约见到天上的双月重叠在了一起。

“令姐你少喝点吧,要是明早回去一身酒味儿,指不定又要挨敲。”

年无奈的挠了挠头,夕也同感,其实后者是最不愿意出来的,因为这座城里有几个特别麻烦的家伙,其中有一个她俩打不赢。

好在梅雪也在这城里,对方不会来找麻烦,对于大炎来说梅雪在某些方面也就相当于一个抑制器,年这些岁片(岁的碎片)能力各异,但大都强悍,夕和年尚且属于大炎可控的范围,但其上的几位兄弟姐妹就不好说了。

“无妨,嗯,有意思啊。”

令尾巴卷起酒葫芦,满饮一口,随后继续看着这人间,醉的糊涂,才能看的透彻,梦的才能清楚啊。

在这新旧交接的一夜里,宁辞秋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与那位梁大人守着等候新一年的到来,她只是回到宁府,打算仔细看看那位被选为狐仙新娘的女孩儿是个怎样的人。

初见面时她有些风尘仆仆,脸上透露着坚毅,眼神里虽然有一丝不安,但仍旧可以称作优秀。

只是现在再一看,宁辞秋倒觉得自己对于铃兰有些低估了,且不说礼仪得体,谈吐优雅,气质上也有些让人意外,有种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感。

有很多人都喜欢装作成熟,认为换一套衣服,改一下谈吐,靠着外表的改变就觉得自己成熟了,实在可笑,但铃兰不同,她虽然乖巧可爱,但那双眼瞒不过宁辞秋。

(孤身一人身处异国他乡,不仅很快压住了心里的不安和陌生,反而主动观察形色……却又不显得失礼,有意思)

宁辞秋嘴角上扬,对铃兰很是满意,她想明日太傅见了这丫头也会很满意的。

第8章 令其实也会吃醋

尚蜀的早春有些寒冷,但是塞茜莉亚在梅雪的庇护下并无任何的不舒服,小天使昨天在梦世界里和塞壬萝莉们玩的很开心,不过梅雪自己反倒是躲在那个独属于自己的精神房间里,处理了来自大炎各地的祈福祷告。

大炎过节的时候都是要拜祭狐仙的,特别是新旧年交替的日子,昨晚麟青砚还是跟着梅雪一起睡的,小狐狸被通天镜吵得不行,被迫处理了一下来自各地的祈福,当然,也就是随机抽调了几份,他不可能真的全都能管到。

好在身体是确实得到了休息,所以今天早上不会觉得困,小狐狸还是起的最早的那个,帮着塞茜莉亚把光环点亮之后又洗漱了一下,天蒙蒙亮的就走进了厨房。

当杜遥夜和郑清钺起了个大早来到厨房,看到已经在里面忙活的梅雪时两人都不知该说啥好了,尽管大炎传说里狐仙一直都和蔼可亲,但这位狐仙是真的很有人间烟火气啊,

“狐仙大人,您这是……”

“啊,你们起这么早啊,今天大家就要回去,我想给他们做饭呢,人有些多所以需要早点起床,擅自借了你们家的厨房真是抱歉。”

不同于昨天的单纯天真,杜遥夜和郑清钺都能感觉到现在的梅雪更有一种成熟的味道,说不上来,只是不觉得是变了个人格那种电影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更像是某种心情上的转变。

“哪有的事情,只是我们身为主人家,这件事应该交给我们来做才是。”

“除夕刚过,哪好意思再让你们劳累呢,何况给他们的送行还是该我自己来。”

梅雪抖了抖狐耳,手上锅铲翻炒,时不时还能颠勺转锅,比起那些在伙房里打交道几十年的老师傅似乎都差不多,他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的会,而且很会做饭的。

“既如此,还请让我们父女二人为您打下手。”

“唔……现在天才微亮,羽兽尚且不出巢,你们回去补个觉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羽兽,说白了就是鸟类,只是学名称作羽兽,就像鱼是鳞类,差不多的意思,只是通俗的叫法当中还是不少人都习惯直接称呼鱼和鸟儿之类的,鳞类羽兽之类的称呼更适合诗词歌赋当中,听着比较有意境。

“习武之人,自当勤勉,闻鸡起舞,就算不是为了接待您,我们这个时候也不能贪睡的。”

杜遥夜一边说着还一边注意梅雪的反应,这或许有些失礼,但经过短暂的相处,杜遥夜觉得这位狐仙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情,他实在和善的怎么说呢……反而和大炎世人心里想的有不少差距,威武自然不算,也没有那种仙气飘飘的感觉,如果不是背后的尾巴,估计谁都不敢肯定他的身份。

至于闻鸡起舞这个词的来历,相传就是大炎某位武学高人受了狐仙指点,朝闻鸡鸣便起身练武,四季不变,终成大师(远在玉门的重岳一大早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习武啊……倒也是这么个道理,那就拜托你们了。”

“固所愿也,义不容辞!”

两人郑重的样子让梅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托付什么关乎天下的大事呢。

而玉门那边,重岳擦了擦鼻子,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是知道梅雪回到大炎的,只是心里庆幸还好小狐狸去的是尚蜀而非直接来了玉门,否则真要见了面,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是,他确实活了一千多年,给自己塑造了一副人的躯体,凡事看得太过透彻,作为大哥来说也相当成熟,更是成为武学宗师,不少人都流传他就是武学本身,也是武学这座高山的顶峰源流。

但哪有如何呢?在面对梅雪的时候他永远只是个孩子,令,年和夕当然也是如此,只是梅雪向来好性子,宠女儿,由着她们任性罢了。

“你怎么了?”

仇白收起剑,她一直都感觉这段时间重岳有些不太对劲,虽然她并没有正式拜师,但面前这个人指导过她很多,她看得出来对方有心事。

“只是突然感觉故人来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故人……是之前对你有恩的那位?”

联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仇白更觉得奇怪了,什么样的恩人才能让玉门的宗室露出这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恩情才能让这样的大人物时刻挂念。

“你说他对你有恩,到底是什么恩情啊?”

“指点之恩,以及……”

重岳的嘴唇微动,他在想该不该把这话说出来,照理说仇白是不该知道这件事的,但一旦梅雪到达这里,她自己多半也会猜到不对,左宣辽此前知会的不可说里没有这一条。

“养育之恩。”

话音落下,玉门凌冽的寒风吹动唯一一棵寒梅,仇白手里的剑随着那些梅花一并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