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实际上他早就该到罗德岛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走歪了路,昨天博士小姐被挂着也没见过他,凯尔希和对方谈了一下没什么收获,水月似乎只愿意和梅雪谈,或者说有些话只能让梅雪知道。
另一头的维多利亚,伦蒂尼姆的宫殿内,特蕾西娅独自站在窗台前,看着一片死寂的城市,心里不由得一阵悲哀。
萨卡兹的记忆流传于血脉之间,这本是为了文明能更好的延续下去,但比起古老的文明,那深刻的仇恨和怒火占据了萨卡兹的心,注定了他们难以和这片大地的其他生命磨合消弭仇恨。
从最初的萨卡兹魔王被亲信和臣子背叛,卡兹戴尔分崩离析,经过千万年的岁月,能有多少人记得曾经的卡兹戴尔就是这片大地的另一个名字,哪怕萨卡兹们自己也忘了。
古老的造物主赋予这片大地的每一个种族他们的名字,抱着最美好的祝福,期待着有朝一日他们能冲破这囚笼。
“可是如今……争斗不休。”
特蕾西娅并非无法理解特雷西斯的做法,也理解萨卡兹们的选择,失去家园太久,仇恨积压太久,他们终究是会爆发的。
可是比起她所担忧的那件事,这些似乎都变成了无足轻重的毛毛细雨,她不知道心底那个让自己阻止梅雪的声音来源何处,她的记忆也并不完整,但她就是有一种紧迫感。
在那天亲眼目睹了星空的变乱之后,她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苏雪儿不是隐患,梅雪才是真正需要有人拉住他的人。
当初凯尔希用她的学说和见闻获得了特蕾西娅的信任,博士虽然有着自己的秘密,但依旧可见忠心,唯独梅雪……他在意的不是特蕾西娅也不是巴别塔,更不是凯尔希,他只是因为博士小姐才选择了留下。
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特蕾西娅实在了解不多,和他们几个比起来她实在年轻。
“殿下,您在想什么呢?”
萨卢斯,赦罪师之一,性格比较活泼好动,但特蕾西娅听得出她的心里有一丝不屑,毕竟不管是特蕾西娅还是特雷西斯,真论起血脉来说并不如他们赦罪师一脉纯粹。
“我在想梅雪什么时候会来,萨卢斯,赦罪师应该有研究过他吧,你们对他了解的多吗?”
“说实在的,不多,毕竟我们和他接触的太少,但我想大炎对他的了解一定也不多,殿下,没有人能看透命运。”
把手上最后一块蛋糕吃掉,萨卢斯还不忘舔了舔手上的奶油,见到这个样子的她,除了那些被她用手术刀切开的实验体,可能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个优秀的女性。
“有人把命运比作书,有人将它看做既定的道路,也有人觉得人生做出选择的时候就会在岔路口分出两个世界,像是那边的那棵树,但那种肤浅的看法怎么可能是命运呢?”
“虽然这也是我个人的拙见,但我想,所谓的命运无非就是过去的痕迹,现在位置和未来的选择,这三者相互成就彼此,缺一不可。”
“不过说实在的,那位大人如果真的亲自前来,您可一定要拦住他啊,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就被陨石砸死,又或者是被人从过去的痕迹当中抹掉。”
萨卢斯的话很多,特蕾西娅只是微笑着,她当然不相信对方的话,萨卢斯这哪里是拙见,分明就是察觉到了一些本质的东西,赦罪师依靠着秘术传承,相当于记忆上的永生,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可能对梅雪不了解。
不过这份恐惧或者说担忧倒是真的,梅雪虽然心思单纯,但绝不喜欢赦罪师们的行为,也不会喜欢如今的萨卡兹,他要是发脾气,那也就只有特蕾西娅一个人能劝了。
只希望现在恢复了九尾的梅雪能够安稳一些,说是要阻止他,但特蕾西娅都还不知道小狐狸想做什么呢,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殿下,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但是吧……您又是如何看待命运的呢?”
“我?”
特蕾西娅指了指自己,随后微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所做的一切都并非命运的安排,而是我本身就在空白的命运上描绘色彩。”
这是梅雪告诉她的,虽然小狐狸没有明确的说明命运是什么,但特蕾西娅能够感觉到那是无法用言语说明的事情,一切尽在命运中。
而就在两人交谈的同一时刻,在锈锤的营地当中,最年轻的蒸汽骑士查尔斯.林奇也已经变成了饱经风霜的老人,他没忘记自己在伦蒂尼姆潜伏的那段日子。
直到今天,两封信分别从罗德岛和深池飘来,他扯下面前这巨大的遮雨布,露出藏在其中的崭新的高大的蒸汽骑士甲胄。
“老伙计……该醒来,去迎接维多利亚的君主了。”
坎诺特旁观着这一切,这一架蒸汽骑士是梅雪留下的,其他的都在别处藏匿,他们象征着维多利亚的荣光和意志。
“知道吗,我的朋友,我能感觉到时代在此刻迎来了重要的转折点!”
“没必要这么激动,这才只是今年的新开始呢。”
阿尔图罗放下手上刚调试好的小提琴,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在这里严肃的时刻思考着一个问题,她以后还该不该管梅雪叫爸爸,还是说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叫更合适呢?
就比如……不能放出来的那种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梅雪敲脑袋啊。
第65章 水月和小狐狸贴贴啊!
“这么说起来,认识梅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是怎么实现愿望的呢。”
凡事都有其运行原理,但梅雪的存在实在是有点挑战大家的一直以来的认知了,甚至可以说是对科学两个字的挑战。
但是根据苏雪儿所说,这只是这边的科学水平尚且无法触及到那个高度而已。
“实现愿望的方法?”
小狐狸的嘴里叼着一根木头勺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红发女性,稍微思考了一下。
“因为每次实现愿望都会失忆,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听姐姐提起过。”
把吃光的雪糕盒丢到垃圾桶里面,梅雪又从尾巴里掏出一个苹果啃了一口,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前面的两条尾巴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每次问苏雪儿的时候她也总是用各种含糊不清的话糊弄过去。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可能一直都能瞒着,所以梅雪还是知道自己是如何实现别人的愿望的。
“一般来说,如果有人成功的向我许愿,我需要确定对方的愿望,然后……把世界线切掉。”
“把世界线切掉?”
红发的少女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这样的做法在她听来实在匪夷所思,作为一个已经把“行星工程师”设立为一项职业的文明,亚空间旅行,星球改造这种事情都不在话下,但这尚且是他们陌生的领域。
“就是像这样。”
伸手随意的拿出一条麻绳,梅雪拿出剪刀来比划着。
“首先,确定愿望内容,比如是和过去还是未来有关,决定剪那一段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