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无法做到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或者熟视无睹。

永远做不到麻木。

铺在沐云翳面前的，是一本作文本，和两支铅笔。

江唐一边授课，一边用作文本上带格子的页面当做棋盘，和沐云翳玩五子棋。

他能一心二用，而且很轻松、游刃有余。

五子棋的规则大概是最简单的吧，沐云翳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已经熟悉并且喜欢上这个游戏。

江唐会赢也会输，因为他没有太认真地和沐云翳玩，几乎是扫一眼便迅速落子。

否则若是思考，别说沐云翳了，谁来都得跪。

沐雨晴羡慕地望着可以在课堂上玩五子棋的妹妹，不过她学乖了很多，在江江的面前还是别欺负她了。

否则受伤的永远只有自己！

到现在，沐雨晴的屁股还疼呢……

疼中带着点暗爽，或许自己真是没救了。

愉快的上课时间一晃而逝，江唐已经萌生了自己或许能够成为一个不错的老师的想法。

沐雨晴对此也是捂着手板心、深表“赞同”。

这节课她乖巧了许多，虽然也有点问题还有做课堂作业的时候答错，但江唐没有再打她的屁股了。

而是改成用戒尺打手掌心。

其实就是一块普通的量尺。

疼倒是不疼，就是挥舞起来的破风声听着特别唬人，而且沐雨晴又是那种喜欢装怪的类型，哪怕轻轻的惩戒，也要尖叫出声、仿佛多委屈似的。

门外的外籍佣人听爽了，门内的沐云翳却泪眼汪汪。

五子棋她也不下了，在江唐又要惩罚姐姐的时候，她忽地伸出自己白嫩的、微微颤抖的手心。

“江唐哥哥！我能不能代替姐姐……接受惩罚？”

她将手心伸得笔直，不断眨眼的动作证明她明明也很怕疼。

彼时的江唐望着她的泪眼愣住。

沐雨晴又何尝没在妹妹挺身而出的时刻愣住。

032 奖励

“奖励！好好上完两节课，并且将知识点都背出来的奖励！”

沐雨晴用着撒娇一般的语气，眸子里氤氲着委屈，这是在玩扮弱攻势呢。

“明明云翳都有的说……”

“那好，我也奖你一颗棒棒糖？”

“是我想的那种棒棒糖吗？”沐雨晴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湿润道。

江唐默默抬起了戒尺。

吓得沐雨晴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可怜的小膝盖并拢在一起，她的白皙肌肤上点缀着微粉的光芒，其实很好看。

明明贵为总裁的千金大小姐，沐雨晴在江唐的面前，却总和老鼠见了猫似的。

但江唐其实也很容易心软，不会真那么狠心让沐雨晴失望。

因此沉默半晌，他忽地道。

“不然这样吧，我给你出题，答对了，我给你奖励。”

“好呀！可……不要出得太难了哦，江江。”

“我在你面前，很笨的……”

能让少女变笨的魔法，除了恋爱以外，还能有什么呢。

情让人做不了平常时候的自己。

江唐只是默默地听见这句话，并不回应，转头凭借自己的记忆，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着些什么。

他在给沐雨晴出题目，今年的高考题，和集合还有函数有关的一道填空，江唐凭借记忆记住了。

一道还不够，他又多出了几道，都是之前几次高考里面有关集合的真题，高考前江唐刷卷子的时候记住的。

所谓的过目不忘，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他需要想起来的时候，就能想起。

并且没多大的负担，因为人大脑的空间真的很大，一叠卷子而已，放在记忆的迷宫之中，只要想，随时都可以翻出来阅读。

“出好了，你来写吧，限时十五分钟。”

“好！”沐雨晴回答得迅速，并且眸中斗志昂扬的模样，其实很是可爱。

沐云翳坐在姐姐的身边，双手伸直放在并拢膝盖上的模样很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