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唐也从保洁的员工那里听说过，一些很漂亮的女人和不少男人进去，到最后包厢里面一片狼藉的故事。

虽然没明说，但江唐大概也能想象。

至于柳初云自己，她的年纪已经让她什么都懂，但偏偏自己又什么都没体验过。

由此带来的迫切感让她抓紧江唐这根稻草。

她的指甲有些尖，江唐其实想逃。

有人上来了果盘，进入其中，看见姿势妖娆、随意地歪倒在沙发上、目光审视的女人，还有正襟危坐的江唐。

柳初云递给服务生一道略带威胁的目光，后者立即了然，离开之后关紧了包厢的房门。

再之后，里面做什么，便都和他们无关了，他们也绝不能去打搅老板娘的好事。

江唐却目光哑然，自己只是过来讨薪的啊……

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谁也猜测不到，包厢里的二人，其实一个是手握工资的老板，另外一个则是“勤勤恳恳”干了一年准备拿工资跑路的员工。

他们更多的会去猜测二者的不正当关系。

并且拿出很久之前老板娘和江唐的眉来眼去作为证据与谈资。

不过柳初云似乎并不排斥自己被当做绯闻材料，前提和她一起传出绯闻的那个人得是江唐才行。

门被关紧，可江唐却依旧轻松不起来。

柳初云原本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江唐没有顺从，而是选择坐在了另外一边的沙发上。

柔软的座垫让人想陷下去，但江唐知道，自己得起来。

“你想要钱，还是既要钱，也要人呐？”

“虽说谁都明白，一小于二，但我只肯要我该得的那个一。”

“所以我选择钱……虽然可能不多，但学生花不了什么钱，总有作用的。”

“谁说不多，你一个学生赚这些已经够让人眼红的了。”

柳初云知道江唐存在自己酒吧里的钱的数目，江唐甚至都不知道。

这让人不得不揣测柳初云是否是谋划已久。

不过好像也用不着揣测了，柳初云早就明着说出来过，她从一开始就只是对江唐有兴趣，才让他过来工作的。

钱对她而言并不重要，只不过是绑住江唐的一个工具。

“我上次请一个洋妞喝酒了，所以……钱应该剩不下多少了。”江唐想起来也是有些委屈。

明明那个叫做莉莉丝的洋妞是他的“肥羊”来着，还没准备宰呢，自己就得倒贴钱给酒吧。

但他似乎从来没有怪过那天突然闯入的安浅汐。

柳初云闻言有几分置气。

“怎么？换口味了，喜欢大洋马啦？”

并且她努力收腹挺胸，想证明自己并不输给西方的女人。

“不、不是……我那天陪不了她，临时有事得走，无奈，只能把酒钱给结了。”

“噗……看得出来，你喜欢钱甚至喜欢过她。”

因为江唐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懊悔。

“因为喜欢是需要长时间的经营和培养的，无论谁在我面前劈头盖脸地对我来一句‘我喜欢你’，我都不会相信，也不会愿意配合她们玩幼稚的爱情游戏，她们在我内心里的评分也就自然而然地降低了。”

江唐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他和诗雪感情很好，和安浅汐剪不断理还乱。

至于其她女人，秋冷烟、莉莉丝……她们寄吧谁呀？

才刚见过几面就谈喜欢，这样的女人在江唐眼中看来轻浮，但他还是会很温柔、并且尽量将她们引向本就该属于她们的正轨。

至于老板娘柳初云，她的情况介于熟悉前的那一阶段，所以江唐在她的面前很没有底气。

他应该是不喜欢她的，但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内心又有种揣揣的不安与紧张。

换句话说，他不从容了，他患得患失了。

柳初云其实是个很好的老板娘，会细心耐心地教他工作、陪他熟悉酒吧的流程，开几个能让江唐真正笑出来的笑话。

待在她身旁的感受有时轻松，有时又让人窘迫。

因为她是一个擅长调戏小男生的大姐姐，江唐在涉世未深之前被她调戏过很多次，她也在有意无意间教了江唐许多大人的事情，江唐能有今天的成熟，不说一大半，但柳初云起码有一小半的功劳。

两人的关系熟悉而陌生，亲密而疏远，带着各式各样的矛盾，还有年龄上的差距。

有时江唐会觉得她很可恶，自己得躲开她。

可也总有那么几天，心情想得到排解的时候，会想到柳初云。

想被她抱进怀里，或者将她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