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缕让人无法规避、犹如阳光穿透云层、月华照散薄雾的视线朝他递来。
他才恍惚间抬起头,朝着目光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整座礼堂的光辉里,身穿学院制服、黑裙黑丝的绝色女人走在长长的红毯上,十分自然地朝着他摆了摆手,用作招呼,笑意温柔恬美。
但又没有丝毫的矫揉做作,显得落落大方的同时,不至于让人对她有什么多余的遐想。
正如她对江唐,也仿佛全然没有什么多余的遐想一般。
安红豆和柳卿卿的定力相比,可以说是高下立判了。
如海潮一般的惊叹声、赞美声袭来。
“安学姐!”
“是那位会长大人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天府大学唯一的校花,也是永远的校花,从她开始,天府大学以后便再没人可称校花了。”有人感慨。
“过去我还以为是吹嘘,现在看……会长!会长你带我走吧!”
“好想成为安会长手下的一条狗啊……”
“有机会啊,过几天校学生会招新,我们一起去啊!”
“……”
江唐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言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虽然他在望见安红豆的那一瞬间,也愣了愣,不得不承认她的天香国色。
但是也不至于像他们所讲述的那样,这么夸张。
红豆之后,再无校花。
“主人的眼睛都看呆了!”诗雪咬着唇,略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不过她也确实漂亮,而且透着一股……怎么说呢,太过完美一般而言会让人产生距离感对吧,但在她身上,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东西。”
“她的笑,好让人亲近……”
诗雪又补充了几句道。
“没错,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了。”
江唐不知道是真这么想,还是说在给自己的看女人看得发呆,找了个借口。
“而且,她的眉眼让人有些熟悉。”
“我听说她好像姓……安?”
“和……她有关系?”诗雪咽下一口唾沫,带着迟疑,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她和主人之间,对彼此都没有隐瞒,所以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去说去做就好。
诗雪很明白安浅汐在主人江唐心目中的地位,也知道她离开蓉城的消息。
虽然当时的心底是松了一大口气,但转念诗雪又开始为主人心疼起来。
因为那是痛失所爱的滋味。
诗雪光是想象自己和主人分离,她都要崩溃绝望了。
而主人江唐是真真切切地经历过这种事情……
江唐沉默了半晌,虽然心中的伤痕隐隐作痛,但因为有痂,所以不再流血。
亦或者说,痂就是凝固的血,不撕掉的话,就不会再有新的难过与悲伤如血般汩汩流出。
“不知道,没事。”
………………
“尊敬的各位校领导、老师和同学们……”
虽然是老生常谈,或者说惯例的开场白,但从安红豆的樱桃小嘴里说出来,与和别人说出来的言语,到底是有不同。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吹嘘,从安会长口中说出的话都带有白桃的芬芳。
这怎么可能。
除非给江唐尝尝,毕竟他是一个坚持着唯物主义注重实践的少年。
当然,这种玩笑在心里开开就得了,江唐还不至于见一个爱一个,安红豆再好看、再完美,和他有什么关系。
感情都是需要深入了解之后才诞生的,在此之前的都叫见色起意。
慕绮媚不知何时来到了江唐的身边施施然坐下,江唐颇有些意外地望了她一眼。
却发现慕绮媚只是盯着演讲台上的安红豆,眼里满是“这是我看大的孩子”的感情。
“她是你的学生?”江唐意识到了什么,忽地问道。
其实他一直不太敢问慕绮媚的年纪,但如果能从这里得到肯定答复的话,他大概就能猜测出慕绮媚的年纪大致在什么年龄段了。
“也是你的学姐。”慕绮媚只淡淡地回复了这句道。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江唐猜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