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江唐渐渐从姜佩宁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丝让人发毛的危险感。

少女终于开口，清色如乐声，内容却让人瞠目。

“人渣不更好吗，那样我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把你给祸祸了。”

“？”

?304 女主人

现在回想一想，姜佩宁真是个比自己还要恶劣的家伙。

江唐和她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或者可以说成是冤家路窄。

毕竟两人的相性在一起不算好。

可说是相性不好，隔了这么多年月，江唐的心里其实还记念着她。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和姜佩宁再没有牵连瓜葛。

可如今看来，原来不止是江唐会想起姜佩宁。

就连姜佩宁也一直在默默地在意着江唐。

诗雪是江唐的白月光，也是他的白米饭。

那姜佩宁呢？

她是高悬孤空的冷月吗。

江唐缓缓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随后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果然，还是应该去买奶茶，咖啡真的好苦。

可再苦也得咽下去。

人的一生，有的绝不止是奶茶的甜，也会有咖啡的苦涩与厚重。

慕绮媚倒是喝得津津有味的，对于江唐的好意照单全收。

一直以来，她的态度也都是这样，不紧不慢、不追不赶，轻松自得。

江唐真该在这上面好好学一学她，或许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陷入焦虑的状态之中了。

想到这里，江唐做好了心理准备，又喝了一口咖啡。

这次甚至还没有捏着鼻子，短暂地封闭味觉，而是单纯冲着品味而去。

慕绮媚见到这一幕，温声道。

“不喜欢喝也不用勉强自己啊。”

“江唐就按照自己的节奏自由地生活就好了。”

她在开导江唐，尽管并不指望这样就能打动他。

但能为他提供一个得过且过的思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谢谢慕老师，但我一想到这可能是姜佩宁默许和放纵的结果，就有些难以再像过去一样轻松了。”

“如果早晚要面对的话，我会希望由自己主动，而不是被动地等着她掌控我的一切。”

“所以不管是苦涩还是什么，我都希望由自己来承担。”

这算不上什么豪言壮语，只是不肯甘心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目前的美好生活。

竟然是建立在她的默许前提之下。

仿佛只要她诞生出不满的情绪，自己所拥有的都将轻而易举地被颠覆。

虽然这可能就是江唐即将要面对的残酷现实。

可他也不会选择走向逃避着现实的一端，而麻木地、得过且过地接受这一点，让生活乃至于未来都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

“我现在算是明白，姜佩宁为什么中意你了。”

听着江唐的言语，慕绮媚反而露出温柔的微笑，望着他衷心地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

江唐稍微有些在意，“姜佩宁中意自己”的这句话。

虽然是很浅显的意思，而且仅从现实便可以推断。

毕竟姜佩宁要是不在意江唐的话，也就不会做出让莉莉丝的家族损失惨重的事情来了。

但偏偏这种话语，只能从旁人的口中才能听见。

就像江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姜佩宁一样。

姜佩宁同样将自己的感情掩藏起来，从始至终，都不可能对江唐说出一个喜欢的字眼。

“因为不是明摆着的吗，正常人遇见这样的情况，早就选择了放弃。”

“反正放弃也很香啊，只需要稍微转变一下思路，想着不是自己的人生被掌控了，而是自己愿意过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