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梅根毫不犹豫地说道：“传奇。”
这个答案并没有超出杜克的预料。
在灰姑娘游戏全部十三个周目里，歌月只在第一周目里遭到了死亡的命运，其他周目之中这位一只脚踏入传奇天命的准传奇简直无法无天，就算是最后临近零点的许愿树和许愿仙女联手也无法干掉她。
她只死过一次，动手的人就是附身在琼身上的塔莉娅。
从这个简单的逻辑中看，塔莉娅拥有传奇级别的战斗力，是一件并不难推测的事实。杜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与她正面对抗，因为传奇职业者已经不是异空间的规则可以限制的了，他们或许会被困在异空间之中，但却不会被拖死。
依靠特定异空间的规则，杜克有信心能够坑杀英雄级职业者，就像是失语者那两个刺客针对塞西尔挑选的赌场之塔一样，只要有心算无心，英雄级职业者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对象。但是当目标的实力提高到准传奇如歌月，他就没有把握了，如果再高一步，到了真正的传奇，那就不是有机会正面击杀的对象了。
“但是，一个只剩下灵魂没有身体的传奇，与真正的传奇肯定是有天壤之别的。”杜克肯定地说道：“别说谜语了，梅根。塔莉娅究竟能发挥出多少实力？”
梅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就算是限制很大的传奇，也是传奇啊。”
“那你呢？你也曾经是一位传奇吧，圣人小姐？”
杜克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圣人灵魂，看着他的表情，梅根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在糖果城堡游戏中的遭遇——在那场魔女游戏中，作为最终BOSS的她，也就刚刚出场的时候拉起来了一些逼格，之后可以说是一路从头吃瘪到结束，丢人丢道家了。
“我死得更久，又被困在那个游戏里多年。”梅根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比起塔莉娅，我受到的限制更大。”
“但你的遭遇，起码证明了传奇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吧？”
“你再骂？”
杜克摆了摆手，替气呼呼的圣人小姐保留下了最后的面子（虽然基本等于没有了），有些生硬地转换话题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身衣服？”
“嗯？为什么？”
梅根依旧穿着她那身自己变出来的红色礼裙，自从她学会怎么在灵魂状态变出衣服以来一直穿着这件礼裙，只有偶尔她睡饱了出现后才会该穿一身白色的小吊带裙。但鉴于圣人小姐一天恨不得睡二十五个小时的瞌睡尽头，认识她到现在杜克只见到过一次白色小吊带裙版本的梅根。
杜克不得不的承认，那次穿着小吊带裙的梅根，仿佛一位坠落人间的天使。
圣人小姐的颜值，哪怕是在美人遍地都是的浮空城中，也属于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哪怕只是看看摸不着也能够让人心情愉悦，要不然在浮空城的时候，杜克也不会每天非要把她叫出来出门溜一圈。
“这个世界似乎是靠衣服决定战斗力的，这个世界里最强的两件装备分别是一件水手服和一件泳衣。”杜克没说两句便图穷匕见地说道，“你不是能自己变衣服吗？变一套比基尼出来看看啊！说不定能变强呢？”
他要是当年的荆轲，怕不是连咸阳宫都进不去。
“你只是想看吧，色狼。”梅根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你要是能尽快做好我的身体，以后就是让我天天在你面前换着穿各种泳装都行。”
“这是你说的啊！我记住了嗷！”
梅根理都没理兴奋起来的杜克，继续说道：“而且这个异空间的本质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衣服带给你的力量与内心想法有关。”
“什么意思？”
“在灰姑娘游戏那一次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唯心的力量了吗？心想事成、言出法随，完全不合理的奇迹许愿机。”
梅根伸出了一根手指，简单地解释道：
“这个异空间的力量远远不如那个冠冕级魔女游戏，但是实际上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衣服’只是个加强认知和唯心之力的媒介，本质上消耗的是灵魂。事实上，这个世界的战斗看起来兵不血刃，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实际上却是一场灵魂层面的厮杀，被爆衣的败者身体或许没有受伤，但灵魂所受的伤害可能更加严重！”
“？”杜克：“真的假的？”
梅根说得很认真，一看就知道她并没有在开玩笑，这个看似无害的魔女游戏，它的真相看来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美好。
“不过与灰姑娘游戏不一样，这份力量是有明确的源头的，我估计它现在就是一件衣服，要不然为什么整个异空间的基础规则是建立在衣服的逻辑上的？原本通关这场游戏，所需要的就是击败这个源头，只不过这个源头现在已经被塔莉娅占据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算穿上了强大无比的衣服，加强了心理暗示和认知，也无法起效？”
“不至于，塔莉娅又不是我。”梅根撇撇嘴，“她是做不到影响异空间的规则的。”
“哦，也就是说穿比基尼还是有用的咯，梅根，快换！”
梅根翻翻白眼，不想理会插科打诨的杜克，转身准备回到幸运匕首休息了，等到要战斗了她才出来帮忙。
但是杜克却叫住了她：“等会儿啊，老祖宗。”
“还有什么事情？”梅根没好气地问道，“我是不会穿比基尼的，你放弃吧。”
“不是指这个，我是想问，你会不会什么让我变得幸运一点的法术啊？”杜克笑嘻嘻地说道，“持续时间不用太久。”
我又不是许愿之魔女那家伙，也不是玩弄因果律的传奇盗贼，哪会有这么方便的法术……
梅根皱皱眉头，刚想要给杜克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是这个时候她忽然从杜克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这股气息是从哪来的——这股气息与那个冠冕级魔女游戏的异空间核心一模一样。
整个世界凝聚的结晶。
被塔莉娅取名为“灰姑娘”的万能许愿机。
梅根微微一惊。
灰姑娘游戏的情况，她事后从杜克的口中了解了大概，虽然塔莉娅的存在感被隐去了，但是具体的过程依旧没变，他们只不过没有意识到缺少一个人物的违和感而已。那个因为杜克用灵魂镇魂曲许愿而自毁的万能许愿机，着实震撼到了梅根，她完全不能想象魔女游戏中能诞生出这样的怪物。
她也庆幸失语者没有得到“灰姑娘”许愿机，她清楚地知道在自己陨落之后，这个原本高尚无比的组织飞速堕落成了什么模样。或者说，梅根不希望任何人得到这种无法控制的力量，她根本不相信人类的内心，再善良的人也会有欲念丛生的一刻，而所谓的万能许愿机根本没有辨别愿望好坏的能力。
这种力量只会毁灭世界。
感觉到“灰姑娘”残骸气息的梅根连忙辨认起来，很快便意识到这股气息是从杜克的胸口传来的，同时她也意识到这股气息的来源，真的只不过是许愿机的一点残渣而已。
她松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对杜克说道：“有啊。”
杜克根本没有意识到梅根刚刚的混乱的思绪，他听到了梅根的回答，立刻就兴奋起来，连忙说道：“快，给我来个BUFF！”
普通的能力其实是无法影响系统的，比如说直接修改因果律的作弊手段幸运一击，根本无法影响系统的抽奖结果。不过杜克觉得增加幸运的增益法术是个例外，系统只是不让你作弊而已，增益法术怎么能算是作弊？就算增加了幸运值，也是概率游戏啊！
梅根点点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对着杜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