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喜人的身体变化，却没有让杜克心生喜悦，甚至恰恰相反，让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要奋力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位，能先别打闹了吗？”杜克回忆许久毫无收获，只能回过头来，向还在打闹的卡洛儿、伊芙二人询问：“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卡洛儿一屁股坐在了自己闺蜜的大腿上，将伊芙死死压在身下，通过这种行为宣布本次姐妹大战的胜利者是她，这时她才有时间回答杜克的问题：“失语者的高级干部塔莉娅，她涉嫌绑架多名浮空城合法公民，而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盯上了你。”

“这些我知道。”

“那你知道她差点就得手了吗？一个拥有完整身躯和灵魂的传奇……如果不是她在你面前，怂得像是个白痴一样，塔莉娅早就能干掉你和安妮了。”

卡洛儿白了杜克一眼，都因为他，她和伊芙在浮空城布下的天罗地网，终究还是没能抓到塔莉娅：

“她在最后时候还是发动了攻击，若不是安妮在场救下了你，你就死了，杜克！不过作为代替，安妮被她带走了，就像是其他受害者一样，从其他人的记忆中被抹除不见了。”

杜克凝重地看着卡洛儿，随着她的讲述，昏迷前的画面像是一块拼图般逐渐聚成了画面。

没错，是安妮救了他。

那个变态跟踪狂的专属法术并不是随便使用的，她可以说付出了以命换命的代价救下了他，之后还代替他被塔莉娅掳走……

更不用说塔莉娅手中还有梅根作为俘虏。

“说句难听的话，茉莉和琼我不熟悉，她们失踪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杜克攥紧了拳头，“但梅根和安妮……我一定要救出她们。”

被卡洛儿坐在屁股底下的伊芙挣扎几下，说实话这位平日里逼格颇高的高位魔女，此时多少有些狼狈，但这不妨碍她开口复合：“说得好！”

“但在此之前，你得知道你的敌人究竟是什么。”卡洛儿补充道，“杜克，你知道失语者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失语者

“杜克，你知道失语者吗？”

这个问题，杜克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以驰名谜语人的圣人小姐为首，曾经有不止三个人曾经问过杜克类似的问题，做出了一副“我要开始介绍失语者这个组织了”的姿态，最终却又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而没能说成。

对了，此时还呆在城主阁下屁股底下的伊芙，曾经也说过差不多的话，结果就像是在调戏他一样，勾起他的兴趣之后，又说什么“等你英雄级之后，我就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你”之类的放置play。

搁这儿跟他玩寸止呢？

知道的人明白这里是浮空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谭市呢，到处都是谜语人！

所以当卡洛儿提起这个话题来时，杜克显得一点都不兴奋，甚至有一些“哦，牛逼，然后呢？”的敷衍。

不过，相比那些谜语人，卡洛儿就显得直接得多了——或许也是因为她是传奇魔女，能够镇的住场子的缘故，所以也少了许多顾虑。

“失语者的前身叫做‘共心会’，最早成立于浮空城建成的最开始几年，是几个魔女不满初代城主绯女士的政策，暗中结成的组织，一开始就是准备造反的。”

杜克微微一愣，没想到能在这里听到绯女士的名字——他更没想到，绯竟然是浮空城的第一任城主。

“不对啊，浮空城的四大传奇魔女中，没有绯女士的名字啊？”

杜克露出了些许疑惑的表情，但很快便被卡洛儿回答道：“四大传奇有五个，这应该是常识吧？”

“明明有五点五个！”伊芙终于从卡洛儿的屁股底下，挣扎了出来，她对着自己的闺蜜恶狠狠地挤眉又弄眼，“我怎么都能算零点五个吧？”

“可以算零点五个人选可太多了，这么算浮空城能拼多多出十个传奇来，别打岔。”卡洛儿翻翻白眼，“总之，当时的失语者前身共心会，组织架构非常明晰，人员向心力极强，组织价值观也异常明确——就是‘那绯干的简直不是人事，集美们反她丫的！’那种。不过，因为成员数量有限，实力一般，因此也没整出什么狠活来。”

“绯女士当时干了什么，弄得这么怨声载道？”

“这你就别打听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她本人在失语者搞大以后也反思过自己的做法，我就不锐评前辈的路线错误了。”

卡洛儿滴水不漏地答道。

“好吧。”杜克耸耸肩，“但这么听起来，失语者成立之初似乎不怎么样啊？这种松散组织，就算再活跃又能怎样呢？”

“没错，在浮空城第一次坠落之前，绯女士和当时的浮空城领导班子也是怎么想的，这种小组织当时本就是雨后春笋，杀不光的。既然没出什么大事，不管也就不管了。”

卡洛儿说这些故事的时候，表情忽然是有些微妙的，毕竟这些故事对于她来说，也是没有经历过的历史，但她身边的伊芙的脸色却有着凝重和怀念。

比卡洛儿大一百多岁的她，是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可以说，她是一步步看着失语者做大的。

伊芙接下话头来，叹感慨和怀念地说道：“但是很快，一个哑巴加入了共心会，然后这个小组织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也正是因为那个哑巴，共心会才会成为如今臭名昭著的失语者。”卡洛儿顺着伊芙的话，继续了她的讲述，“那个哑巴是个天才，浮空城千年以来没有比她天赋更高的人存在，就算是我们，甚至是绯女士也不够。共心会的虫豸们想要利用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却不曾想被她反过来利用，鸠占鹊巢变成了失语者。”

“在哑巴的带领下，失语者以极快的速度崛起，成为了一个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势力……不过组织的性质倒是比之前的共心会好得多了，成为了一个正常的魔女结社，不再专注于造反。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谁让那时候浮空城出了一件大事！”

卡洛儿的语气让杜克猜测起来，他皱皱眉头，试探性地问道：“第一批异空间被链接到了浮空城上？”

“没错。”

卡洛儿赞叹地看了杜克一眼。

“第一批异空间被链接到了浮空城，当时的魔女们还没想到魔女游戏这种绝赞好点子，只能费劲千辛万苦地自己攻略异空间，损失惨重不说，能够影响现实的冠冕级更是层出不穷，一时间浮空城陷入了水深火热。”

“在这种情况下，绯女士以自己退位为条件，得到了那个哑巴的帮助，两人合力将异空间的第一次链接全部打断，暂时平息了事态。绯女士承诺了自己的诺言，而失语者们也站在了明面上，成为了浮空城的一员……这是浮空城与失语者唯一的蜜月期。”

“但第二任的浮空城城主，也就是我的前任。鉴于她是被我篡权搞下去的，我就不用顾虑太多了——简而言之，那就是个人渣，比绯女士烂太多了。”

“她毫不犹豫地背刺了失语者和那个哑巴，不仅重创了欣欣向荣的失语者，更重要的是还重伤了哑巴，让她濒临陨落。”

“这在我的前任看来，是最理智和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正常来说她也成功了……只可惜，那个人渣忽略了一个顶级天才的可能性。”

“哑巴拖着濒死的身躯强登神位，失去了全部的神志和灵魂，成为了守护失语者的神祗，到了现在，连她的名讳，我们都无法说出口。”

“而那之后，得到神祗守护的失语者们，也分裂成了好几个不同的派系，有些派系变成了浮空城最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有些派系潜入了研究部门，有的派系……甚至当上了浮空城的领导班子。啧啧，千年时间，浮空城已经被失语者渗透成筛子了。”

“诶？”杜克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了愣，因为面前的卡洛儿指了指自己和身后的伊芙，“你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