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怪不得不理解我对塞西尔的信任……被害妄想症是吧？”杜克撇了撇嘴，有些无语地说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能理解卡洛儿为啥能下克上你了。”

莫妮卡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不爽，却也没有能反驳的话语。

她的失败，的的确确与这方面的原因有关，她没有真正能够信任的伙伴，所以几乎所有事情都只能亲力亲为，而就是因为这种行为习惯，最终导致了她的失败，让信奉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拥有着一大帮伙伴的卡洛儿，踩在她的身上登上了浮空城的王座。

“好了，不要继续这种无用的汴京了。”杜克双手十指交叉，做出了一个聆听的表情，邀请莫妮卡讲述她的故事：“来吧，将你知道的信息一一告诉我们。首先……这个世界隐藏着的秘密和危险，是什么？”

实验室中，九个阴影生物都规规矩矩地呆在破旧的牢笼中，杜克并不知道这些牢笼是用什么原理关住阴影生物的，但是莫妮卡的脑子应该没有问题，不会用能轻易脱困的牢笼关押实验品的。

而除了这十个牢笼中的九只阴影生物以外，实验室中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甚至就连实验器材都没有几台（莫妮卡进行实验，多半靠得是她作为传奇职业者的各式法术和恐怖控制能力）。从外表来看，这个世界目前表现出来的危险，似乎远远不如杜克他们经历的上一个世界。

在塞西尔的记忆世界中，最终登上了成神之阶的圣光邪神和祂的邪教圣殿骑士团都是肉眼可见的威胁，如果让他们继续以这种速度进化下去，很快就会超过一个界限——这样的势力若是放在现实世界，再给他们一些发展的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没有好几位传奇一同出手绞杀，这种邪神、邪教，摧毁整个凡间大多数国家。

而这个世界除了莫妮卡告诉他们的“实验室外都是狂暴阴影生物”以外，表面上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无限潜力的威胁。

但杜克知道，这个世界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轻松”。

因为莫妮卡站在牢笼之中，甚至连一动都不敢动。

“隐藏着的秘密和危险？”

莫妮卡闭上了眼睛，控制着她身上的阴影稍微动弹了一下，搓出了一支阴影箭矢，打向了杜克。但在它飞出一米左右距离之后，它忽然消失了。

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大嘴一般，张口一咬一吞，将那支阴影箭矢吞进了肚子里。

“看到了吧，在你们接触不到的高维空间中，隐藏着一只怪物。”

“我建议你们不要乱动，会被活生生咬死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 穿梭在高维缝隙中的影子

“高维空间中隐藏着怪物？”杜克有些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世界里隐藏起来的秘密和危险是这个，他有些奇怪地质问道：“什么怪物？它是怎么隐藏在所谓的高维空间的？再说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一只阴影怪物，也只可能是一只阴影怪物，因为这里是我和那只猫咪的记忆世界。”莫妮卡冷冷地解释道：“至于我怎么知道的……需要我说出一堆你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吗？”

“万一我能听得懂呢？”

“你不是传奇施法者，你听不懂的。”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莫妮卡还是斟酌起更精湛、通俗的话语解释道：“影子不过是一种光学现象罢了，没有光就没有阴影。而无论是阴影法术还是阴影生物，都脱离不了光，前者本质上是变种的光魔法，而后者更是靠光芒为生。”

“这我当然明白。”

因为养过一段时间的小黑，有关阴影生物的基本资料，杜克还是了解过一些的。

作为充斥着魔力这种变数的元素生物，它们的存在就证明着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与杜克前世的物理规则不同。但光影相伴相生的事实却并没有因为两个世界的不同而改变，阴影生物与光元素生物是近亲，也是互相当做食物的天敌。

“而光线，不仅仅会照耀我们所处在的三维世界，同样会照耀四维、五维空间，乃是更高维的空间，不是吗？”莫妮卡淡淡地说道：“这是我成为传奇后的研究课题之一，如何通过光影的变化进入高维空间。现实中我并没有成功，还出现了意外（将自己变成了阴影生物），但是这个记忆世界里的我成功了。”

“换句话说……”

“那个隐藏着的怪物就是‘我’，这个世界的莫妮卡。”

莫妮卡对着杜克龇了龇牙，冷笑着说道：

“相信我，你们不会想要被她咬一口的，我见过与我一同进入这座牢笼的同僚，被她生生咬死的画面，这个世界的我牙口好到可以将你的手臂生生撕咬下来。”

这句话让杜克微微一惊。

任谁被一位传奇盯上，都不会太舒服，更不用说这位传奇此时正隐藏在谁也找不到的高维空间中，只有她暗中偷袭他们的份，杜克根本没有任何手段反击，甚至连确定她的位置都做不到……好像也不一定啊。

杜克想到这里，忽然从道具栏中掏出了万物之声，将这件外表与助听器什么两样的道具戴在了耳朵上。

万物之声，这件道具是当初蛋糕公主格雷特好感度到达“热情”时，系统提供给他的道具，至今为止它甚至已经变成了杜克最万用的道具之一。原本他以为这个道具是个翻译器，但是事到如今杜克已经悟了。

这件万物之声分明是一件真视宝石，专门用来反隐的。

早在赌场之塔时，他就依靠万物之声，听到了进入里世界的塞西尔的情况。而到现在，他也可以通过这件万物之声，听到高维“莫妮卡”发出的动静，确认她离自己近不近。

但带上万物之声后，杜克立刻就将它取了下来，并不是他听不见高维“莫妮卡”的声音，而是他听不懂……她用与莫妮卡几乎相同的声线，呢喃着完全听不懂的低语，这些低语仿佛邪神的梦呓，让听到这些话语的杜克大脑血管开始胀痛起来。

而且经过短短数秒，杜克便意识到了自己无法通过万物之声，确定高维莫妮卡的方位的事实，因为高维世界的移动与三维世界的移动完全不能混为一谈，在这短短数秒时间，高维莫妮卡就像是打架中的琥珀一样，不断不规则地空间跳跃着。上一秒可能还在杜克的左边，下一秒便来到了他的右边。

“我们做出什么事情，会遭遇她的攻击？”

“她会攻击活跃的阴影。”

这句话让小黑瑟瑟发抖，不仅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它尽可能将身上的阴影收了起来，为此甚至不惜变身为只穿了一身破布的黑皮猫娘，整个人贴在了杜克的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获取零星的安全感。

“还会攻击任何使用能量、法术的对象。”

杜克默默将身上的魔法道具全都收进了道具栏，连魔眼硫磺火也“扣”了下来，放回了道具栏。

“她的攻击欲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增加，你们太久不提问她会随机发动攻击，而等你们提问超过五个之后，她也会开始随机攻击。到时候，她攻击的对象就不局限于我之前所说的两个条件了。”

“也就是说，我们得保持一个相对平衡的速度提问。提问：实验过程中的阴影生物有没有脱困过？”

“是，你还剩下八个问题。”

为了保持提问的速度，杜克随口提出了一个问题，并得到了世界意志的回答。他并没有多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将期待已久的眼神投向了莫妮卡，开口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帮助你呢？你知道你能怎么离开这里吗？”

“……我不知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