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有些紧张地看着纠结着的爱丽，他想了想，没等她开口质疑自己，便先一步亮出了大招——他掏出了失语者匕首，然后露出了营业笑容（帅出了魅力25的风采），用温柔、富有磁性的男低音问道：

“朋友，你听说过失语者吗？”

第三百二十章 她的英雄,她的神明

众所周知，杜克并不是失语者的信徒。

尽管失语者本人现在就呆在他的体内，尽管他认识很多失语者的信徒，但是作为一个从小受到唯物主义教育的穿越者，杜克从来就没有信仰过这位浮空城的守护神，也不觊觎失语者的力量。

但这并不影响他借失语者的旗号忽悠人。

早在当初睡美人游戏中的梦境世界里，他就把一位老神父忽悠瘸了，把他搞成了失语者的神使。而同样的话，这一次被杜克用来忽悠爱丽。

“朋友，你听说过失语者吗？”

“那是什么？”

爱丽露出了有些迷茫的表情，她三千多次重启轮回的记忆正在苏醒，让她的大脑本就陷入了混乱之中，而此时杜克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更是让她陷入了迷茫。

而呆在杜克身体里的伊达也急了，她非常激烈地喊道：“杜克，我让你去学会灵魂之歌，你现在要干嘛？！”

杜克看了一眼迷茫的爱丽，然后感受起呆在自己身体里的伊达，心中默念道：“我只是忽然意识到，如果我想学灵魂之歌，也可以向你学习，不是吗？”

小伊达拼命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是不会教的！”

“这么说，那个死亡骑士说的伊达，的确是你没错咯？”杜克笑了，“那么问题来了，上一次你选择了抛弃爱丽，这一次呢？在功成名就之后，你是否想要弥补自己的遗憾？恳求我吧，恳求我选择救出爱丽吧。”

“……就算我不恳求你，你也一样会救的，不是吗？”小伊达沉默了片刻，接着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用爱丽和我交涉比较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性格。”

“但我不知道你的性格，如果我不得不让你继续呆在我的体内，就必然需要一些样本作为参考，不是吗？”杜克这么说着，证明他已经开始摸索起失语者人性的性格了，“好了，认真说……露个面吧伊达，你惹出的祸，可不要把锅丢到我头上去了。”

伊达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一个念头便从杜克的身体离开，流入了他手中的失语者匕首，将它当做自己的身体，出现在了深海的世界中，她并没有变成人鱼状态，但是却也没有丝毫溺水或被水压伤害的样子——毕竟她此时用的身体，本质上是一把匕首，而且还是起码金色品质的强大道具，其韧性和强度都是不用质疑的。

她出现在了爱丽的面前，出现在了死亡、瘟疫、饥荒三个机器人骑士的面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接着，三位天启骑士打破了沉默，它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急速后退，拉开了与伊达的距离，并且几乎同时启动了胸前的音响，准备使用灵魂之歌与他们拼命。而伊达的应对也很简单，她只是扭头瞪了它们三个人，便顷刻间镇住了天启骑士们，让它们没有一个胆敢动手的。

而爱丽则也被天启骑士们的行动惊醒，呆呆地看向了伊达，浑身颤抖地问道：“伊达，是你吗？”

在她模糊记忆中的伊达，与眼前的幼女截然不同，当时的她年轻也不大，但整体上已经是一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但从这位幼女的面庞，爱丽依旧能够辨认出当年伊达的模样——她是不可能忘记的，在恢复记忆后，那一次重启轮回是最为清晰的记忆。

那时候的伊达还不是失语者，但她曾一度是爱丽的英雄。

她差点就将她从这无穷无尽的重启轮回中救出去了。

“不，我现在的名字不是伊达了。”小伊达微微一笑，她的声音也没有传递到海水之中，而是直接在爱丽的心中响起，“好久不见了爱丽，现在……你可以称呼我为失语者。”

“失语者？”

伊达望着面前的爱丽，曾经的记忆如同潮水般，也在脑海中逐渐苏醒过来。

她曾经试图拯救这只善良的小美人鱼，为此她在这个世界呆了整整三年，历经三次重启轮回，先后将天启四骑士毁灭了两次半，让它们干脆只保留下了其中一次的记忆。她通过爱丽学会了灵魂之歌，并且花了一年超越了自己的老师，成为了灵魂之歌的大师，又为了拯救爱丽而舍弃了灵魂之歌的力量，甚至舍弃了自己的声音。

可就算如此，当时的伊达依旧没能拯救爱丽，依旧没能破解这个世界的秘密。

这里是她成神之路的第一步，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获取的不完美和遗憾，才让她走向了成为失语者的升华之路。

但现在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嗯。”伊达点了点头，对着爱丽张开了双手，用仿佛无底深渊中充满魅惑的魅魔，诱惑着凡人，“爱丽，信仰我吧，让我成为你的神吧。”

爱丽睁大了眼睛，她不明白信仰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她的灵魂之中，便自然而然诞生出了认知，告诉了她失语者是怎样的存在，信仰失语者将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因为一度抛弃了她的英雄，回到了她的面前。

因为伊达快步走到了爱丽的面前，张开的双手拥抱了一次小美人鱼。

“好呀。”

小美人鱼快乐地歌唱起来。

自己哼出的曲调，让她不由自主地摇摆起身子来，让周遭所有听得见她歌声的生物，都沉浸在她营造的氛围里。她的身后光辉构成了一双羽翼，光辉在她的头顶凝聚出了一个光环，在乐曲与舞蹈之中，小美人鱼成为了失语者的神使。

“在曾经的轮回之中，你为了与天启四骑士对抗，创造出了四重乐章。”

轻轻拥抱着爱丽的伊达，轻声说道：

“《瘟疫与健康》。”

“《战争与和平》。”

“《饥荒与富足》。”

“《死亡与新生》。”

在那些爱丽战胜了天启四骑士的重启轮回中，这四重乐章起到了重要作用，但可惜，无论是天启四骑士战胜爱丽，还是爱丽战胜天启四骑士，这个世界可悲的轮回都不会结束。

“受到神明宠爱的孩子啊，拿起神明赠与你的赏赐吧。”

四重乐章同时奏起。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五音不全

虽然杜克刚刚说他从来没有信仰过失语者，但是……问题来了，请问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