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梓兰给我的新工作。”

“这个章是不能乱盖的？”

“……嗯，差不多吧，梓兰让我观察拉普兰德，看她的精神有没有问题，能不能成为罗德岛的干员。”林夜叹了口气，“可我现在根本就不了解她，贸贸然的盖章肯定会……”

“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是我的问题。”斯卡蒂点了点头，就要出门，“那我去解决问题好了。”

林夜愣了愣，拉住了斯卡蒂：“你要干嘛？”

斯卡蒂回头看着林夜，认真的说道：“砍了她。”

“……啥？”林夜惊了，“你砍她干嘛？！”

“砍了她就不需要在意合格不合格的事情了吧。”斯卡蒂看着林夜手里的实习协议，“这样梓兰也就不会为难你了，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会去承担的。放心好了，我不会砍死她的，只要让她妥协就行了。”

斯卡蒂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虽然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很是轻描淡写，却听得林夜心惊胆战的。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林夜刚开口，便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斯卡蒂哪里会是开玩笑的人，于是他连忙摇头，“没那么严重的，完全没那么严重。如果我真的愿意，只要去和梓兰说一声就好了，那样就算拉普兰德不愿意，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完全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

“这样吗？”

“要不然呢？”

斯卡蒂想了想，似乎是觉得林夜说的有道理，便暂时放弃了去“说服”拉普兰德的念头。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找梓兰？”斯卡蒂又问道。

“没有必要啊，反正这张协议都已经在我这里了。我认为她没问题，自然会把协议给她，如果她真的有问题，那我就不给她。”林夜解释道，“这其实和盖章的效果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斯卡蒂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拉普兰德，帮她去接近那个叫……”

“德克萨斯。”林夜提醒，而后笑了笑，“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她应该也不愿意把这张协议交给我吧。而且最主要的是，我有了一个能够接近她的借口。”

斯卡蒂有些疑惑：“接近她？不是要接近德克萨斯吗？”

“接近德克萨斯干什么，德克萨斯又不是我的工作目标。”林夜说道，“梓兰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我要在这一个月内判断出拉普兰德是否有精神上的缺陷，当然要接近她啦。所以给她一个足够让她感兴趣的话题，又能让她心甘情愿的把协议书给我，又能找到一个接近她的理由，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林夜笑了笑，而后发现斯卡蒂一直在看着他，若有所思。

“怎么了？”林夜问道。

“没。”斯卡蒂摇了摇头，“就是突然觉得，你的脑袋好像挺好用的。”

林夜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正想装逼的说一句“这只不过是基本操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还以为是拉普兰德回来了，转头看去，却发现是初雪。

“林医师。”

初雪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满是愁容。

“初雪？有什么事情吗？”林夜在心里嘀咕，不会是猫薄荷吸完了吧？

“林医师。”初雪看了一眼斯卡蒂，表情有些犹豫，“我能不能请你……”

“嗯？”

初雪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说道：“陪我回一趟谢拉格。”

林夜怔住了。

……

切尔诺伯格以西，五十公里外的荒野小道，秋日的落叶铺满了道路。

一辆防暴车突兀的挡在了道路的中央，穿着防暴服的人横七竖八的倒着，鲜血染红了枯黄色的叶子。

梅菲斯特拄着手杖，跨过了其中一具尸体，向着站在防暴车旁的W走去。

“我一直觉得这样的行动没什么意思。”梅菲斯特说道，“一辆运钞车里到底能装多少钱呢？人杀了，钱拿了，精力也花了，却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W打开了车厢的后门，看着车厢里那堆在一起的密码箱，有些密码箱已经在之前的撞击中损坏了，钞票洒落了一地。

“这种事情你不应该和我说。”W淡淡的说道，“这是塔露拉的命令。”

“我从不怀疑大姐头，但我觉得这样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梅菲斯特在W的身边站定，“我们需要钞票，需要很多很多的钞票。一辆运钞车不行，两辆运钞车不行，十辆也不行。而且这终究会引起乌萨斯的警觉，可我们还没有到与乌萨斯开战的时候。”

W转头看着梅菲斯特：“你想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梅菲斯特笑着说道，“我们或许能够找到一条更稳定的提款通道，比如……喀兰贸易，你应该也听过这个名字才对。与其说是一个财团，不如说是一个国家，它掌握着谢拉格的所有财富，只要我们能够得到这笔钱，那么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用抢运钞车了，这笔钱足够支撑大姐头完成她的最终梦想。”

“想法很好。”W说道，“但我听说喀兰贸易有一个极其特别的领袖，大姐头可不认为他会支持我们。”

梅菲斯特用拐杖捅了捅地面，微微笑道：“他不愿意支持我们，那就换一个愿意支持我们的领袖。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喀兰贸易里的蚁穴可不止是一个哦。”

W瞥着梅菲斯特：“看来你不仅仅是想法，连方案都有了。那为何要和我说，不去和塔露拉说？”

“事实上，我已经和大姐头说过了。”梅菲斯特说道，“大姐头同意了我的方案。”

W有些惊讶的看着梅菲斯特：“怎么可能？塔露拉说过，现在的重心应该是……”

“不需要改变重心。”梅菲斯特缓缓的抬起了手，嘴角微微掀起，“我们只需要用很小很小的力，就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那可是喀兰贸易。”W注视着梅菲斯特，“你也说过了，它的身后站着的可是一个国家。”

“我也说过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我已经联系上了蚁穴，而且还是好几个。”

“……看来你上次的行动让塔露拉更加信任你了。”

“不，不仅仅是上次。”梅菲斯特微笑着，“我已经无数次的证明了，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