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初雪要在这件事情上顶撞银灰，到底是因为叛逆，还是因为圣母呢……等等，仔细想想，圣女和圣母，从字面上来看好像还是一个意思。
林夜不由得对自己奇奇怪怪的想法感到了无语。
银灰凝视着初雪，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开口：“你非要在所有的事情上与我作对吗？”
“我从来都没有与你作对。”初雪则是说道，“我是喀兰的圣女，毕竟维护神的意志，这是神所庇佑之地，神也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凄惨的女孩死去。”
初雪的话让林夜不由得想起了弥赛亚。弥赛亚真的会关心这个女孩的死活吗？林夜觉得不太可能，虽说弥赛亚在林夜心中也确实属于仁慈的神祗了。
经过了一番交锋，银灰并没能从初雪手中占据上分，最终也只能摇了摇头，丢下一句“那就随你吧”之后，离开了客厅。
角峰立刻跟上了银灰，而管家格林也很识相的去了厨房。于是大厅里就只剩下了罗德岛来的几个“自己人”。
林夜苦笑着看向初雪：“你有必要和你哥哥这么说吗？”
“我应该和你说过了吧，我早就不把他当做哥哥了。”初雪淡淡的说道，“而且你以前不是兽医吗？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的？”
“这就叫没有同情心了吗？”
“不然呢？我看你刚才好像并不反对他的决定。”
林夜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没有说同意吧，而且我们之前都在圣路被袭击过一次了。去圣路就是我的决定，如果不是弥赛亚……你们的神出手的话，现在就已经出事了，所以说这种时候我怎么还敢在这种问题上多嘴。”
“明明在给夜莺治疗的时候你就没有顾忌这么多。”初雪淡淡的说道，“到底还是夜莺小姐要比其他人重要啊。”
林夜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开个玩笑而已。”眼见林夜有些吃瘪，初雪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而且我救下她也不仅仅是因为同情，那些倒在圣路里的尸体，我少说也见过几百具了，心性还没有那么软弱，而且心性软弱的人也是成为不了圣女的。”
林夜有些不解：“那你的意思是？”
初雪则是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孩：“睡了这么久，该听的也都听到了，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吧。”
初雪的话让林夜感到了惊讶，他也看向了女孩，发现女孩已经睁开了眼睛。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爬了起来，接着，初雪将纸笔递给了她。
“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初雪用颇为冷淡的声音说道，“全部写在上面，这决定着你之后的命运。”
这一刻，林夜才从初雪的身上感受到了属于圣女的气势。而女孩则是在片刻的沉默后，从初雪手里接过了纸笔，慢慢的写下了几个字。
“艾琳，来自艾本家族。”
第二六七章 因为我是个兽医啊
林夜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名为艾琳的女孩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承认自己是希瓦艾什的敌对家族里派来的了？这和林夜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他原本以为，要对付这样的疑似奸细，必须左威逼，右利诱才有可能行得通。
威逼的话林夜暂时做不到，毕竟对方是个伤成这样的猫耳娘，又不是穷凶极恶的敌人，实在是下不去手。但利诱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他原本还打算等艾琳否认的时候掏出剩下的猫薄荷，逼迫其就范呢。
哎，总感觉有点可惜。
初雪倒是丝毫没对艾琳的“回答”感到意外，或者说在银灰都已经识别出她身份的情况下，再否认才会让她感到惊讶。
所以初雪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艾琳又一次低下了头，但不是拒绝回答，而是继续的用笔在纸上写着，由于身上的伤太多，但写字的速度很慢，好在周围的人也算是有耐心，没有催促她。
“这是老爷对我的惩罚。”这是艾琳在纸上的第二句话，“老爷把我赶出艾本家了。”
初雪挑了挑眉毛：“为什么把你赶出来了？”
艾琳咬着下嘴唇，而后摇了摇头，没有动笔。
苏苏洛也加入了话题：“这是不能说的意思吗？”
艾琳点了点头。
崖心也忍不住说道：“为什么不能说啊？你的老爷……是戈尔文·艾本吧？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还把你赶出来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艾琳又低下头刷刷的写着，这次只有简单的五个字“要忠于老爷”。
初雪问道：“即便他把你伤成这样，又赶了出来，你还忠于他？”
艾琳点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初雪又问道。
艾琳点头。
“那你也应该知道，在谢拉格，没人能对我撒谎。”初雪又展现出了圣女的气势，居高临下的看着艾琳，“我命令你，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
初雪的话音刚落，艾琳便再次低下头，在纸上刷刷写着。众人还以为初雪用自己的身份压迫成功了，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看艾琳举起了牌子。
“我不是喀兰人，我不信神。”
初雪：“……”
看着初雪的表情变化，林夜差点笑出声，但却被初雪发现了，旋即又被初雪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是喀兰人，不信神，可以。”初雪尽力维持着属于圣女的气度，很快又想到了办法，“那你知道刚才那个人吧？希瓦艾什的族长。”
艾琳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很早就醒来了，肯定也听到了我和他的谈话。”初雪看着艾琳的眼睛，“那你就应该知道，他并不欢迎你留在这里治疗，如果不是我，你就要被赶出去了。所以，如果你不把戈尔文·艾本的目的告诉我，那我也不会让你留在这里了，你要想清楚，若是离开了这幢宅院，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在谢拉格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