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是死了。一个死了的废物，不值得师家冒着得罪四长老的风险，拿他治罪。

到时候就是师言自己冲撞长辈，结果四长老“一不小心”用力过度，将师言当场打死。

可——

反过来呢？

一个到死都没有突破金丹境的废物，和一个冉冉升起，以炼气境跨境界袭杀筑基境后期的新星。

师家会选择偏袒谁，显而易见。

猎猎掌风已经近在眼前，带着熏眼睛的毒烟。

四长老露出势在必得的神情。

以寻常炼气境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躲开这炉火纯青的一击。

轰——

掌影狠狠地砸在师言刚刚伫立的位置，激起一片土石。

四长老颇为自得。

他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更换这紫色品质的「荼冥掌」，一是因为他马上就要练至登峰造极，参悟到第六层境界。

传说，任何功法练至第七层境界都可窥见大道一隅。

四长老觉得说不定等他参悟到第六层，便可就势突破到金丹境。

二么...

这「荼冥掌」颇为阴损。

攻击时叠影重重，还自带瘴气，干扰敌人的视线和判断。

虽说是有些下三滥，却非常好用，一时半会四长老还真不想换掉。

他捋着胡须，感受徐徐清风拂面。

等等...！

他忽然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骤然转身，正好看到“少年”优哉游哉地坐在他家院子墙上。

在“少年”身后，悬着的是一柄柄青翠的飓风小剑。

——「踏春清风剑」。

没有给四长老更多的反应机会。

或者说...师言只是为了欣赏四长老那副惊愕狼狈的样子。

师言抬起左手。

一柄柄风剑随心而动，径直朝着四长老的周身斩去。

-

-

-

不远处，一群吃瓜群众空开一片地，给三个老头腾出位置围观师言和四长老之间的死斗。

“师言躲不掉了。”三长老观察着战局，“虽然他很聪明，取巧学了巽风一系的身法。”

“但...身法终究只是身法。”

“数息时间才只能用一次。”

“老四这一掌，这小子躲不掉了。”

“倒也未必。”二长老看着师言坐在墙上的身影，神情愈加复杂。

之前...这小妮子还只是锻体境的。

眨眼就炼气了？

难道她真的修习了什么「藏剑决」。十年磨一剑，一剑出则光寒十九州？

有时候谣言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真的。

更何况这谣言是从明家那位不世天才口中传出来的。

二长老皱着眉。

如果真是青莲剑宗的「藏剑决」也就算了，他真正怕的是师言修行的是什么魔宗采补之法。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的。

这小妮子身上淌着一半魔宗圣女的血。若是真的坠入了魔道，恐怕...这整个益州都没得安宁咯。

不过——

大概不会的吧。

他抬头看向天空。

明明是白昼，天空中却隐隐地好像有三颗星辰闪耀。

那是「参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