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言一开口,轿子里的所有人都停滞了片刻。
花想容抬头看向师言。
一直被花想容‘欺负’着的夏夏也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在师言怀里轻轻蹭着,调整着自己的坐姿。
而被师言叫到名字的云衣更是肩膀一紧,她低垂下眉眼看着坐在师言腿上的女孩子脚尖。
“师...小姐?”
师言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开口反而更尴尬了。轿子里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哦...云裳大概不会。
那是个正儿八经的笨蛋。
这么想着,师言瞥过头,正好看到云裳那双黑漆漆的漂亮眸子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侧脸。
师言这么转过头,整个轿子里的目光焦点一下子跟着转移到了云裳身上。
云裳心尖都在发颤。
少女“咕唔——”地悲鸣了一声。肩膀颤抖着,看着四双整整齐齐的眼睛,她抬起右手捏成小拳头。
“汪?”
师言亲眼见证着少女羞耻到爆炸,连忙转移开目光。
云裳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缩在床角瘫成一滩,因为紧张忐忑到蜷成玉勾的小脚终于放松下来。
「呜呜呜,太可怕了。」
「下次自己不要出来了。」
在云裳放松下来的同时,侍立在一旁的云衣身体也跟着轻轻摇晃了下。她右手不做声色地在身后攥紧,指节捏得青白。
她和云裳心意相通,几乎是共享知觉。
云裳被看得羞耻到爆炸,她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师言在心里为女孩子哀悼「狂喜」,献祭了云裳之后轿子里的氛围都正常许多。
她接回话题,“云衣...你们这次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师言知道,有什么事情问花想容还不如直接问云衣。
万一女孩子她们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可不好。
“小姐说...她想您了。”看着师言,云衣幽幽叹气,“上一次小姐太过倦乏,睡醒的时候您已经离开了。”
其实上一次花想容睡醒的时候师言还没有离开。
但...云衣总不能说——
上次小姐睡醒的时候,正好看见您和我卿卿我我。然后委屈了半天,一直等到您离开后才把气撒到自己身上吧。
师言能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女孩子身体忽然一紧。
呜呼,又问到致命话题了。
“云裳「看」到您来坊市吃饭,干脆就带小姐过来找您了。”
师言右手捉住夏夏的小手,指尖侵入女孩子的指缝中,将女孩子柔软的小手握住。
她摩挲着女孩子的虎口。
夏夏乖巧地坐在师言怀里,眼睛里水光直转,但是咬住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夏夏要听姐姐的话。
夏夏委屈,但是夏夏不说。
花想容听到云衣的话,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抱着师言蹭啊蹭的,示意确实如此。
花想容的轿子一直把师言送回到了师家。
临到师言下轿子前,云衣才又提醒了一下师言。
这南郡城中有魔修作祟。
踏入剑冢后...务必多加小心。
实在不行就直接离开剑冢,反正只是一道天地灵气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就是...多带辟邪丹。
再去多换点金银珠宝带在身上。
师言愣了一下。
云衣知道的,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她甚至...可能都知道剑冢里面有什么。
师言没有说太多,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她挽着夏夏下车。花想容从窗户探出身子,使劲朝师言和夏夏挥着手,她是真的很喜欢师言和夏夏。
一直看着轿子消失在街头转角,夏夏这才委屈巴巴地扯了扯师言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