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
“我在——”
其实师言有时候真的没意识到,这种时候她是多么罪孽深重。
诗雅颤抖的肩膀慢慢停住。
她抬起头,哭得那叫一个梨花一枝春带雨,眼睛又肿又红。
师言身边还没有这样好像从泪中浸出来的美人。
她伸出手胡乱地给诗雅抹着眼泪。
游戏里有关这个小姨的描绘并不多。
师言每次看到小姨被迫害的凄惨模样只会觉得真实,像极了放假时回到家被逼婚的自己。
没记错的话...诗雅对自己的好感度应该是「心照神交」,「相知有素」的程度。
诗雅伏在女孩子怀里,慢慢撑起身子。
她看着师言胸口被自己眼泪浸湿的一片耳根子都跟着红了起来。
对于师言其实是女孩子这件事,诗雅好像还没有外面那群人那么纠结和震惊,对于她而言,更像是一种‘理应如此’,‘心中迷惑豁然开朗’的感觉。
甚至...还有一点点轻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师言倒是没在乎裙子怎么样。
反正灵气一烘就完了。
师言没那么讲究。
夏夏的衣柜里还有很多套。
是的...夏夏的衣柜里。
不穿裙装不知道,夏夏居然偷偷地给自己买过那么多套裙子。而且从年幼到现在的尺寸几乎都是齐的。
师言甚至还找了不少‘备用的丝帛’。
只能说女孩子的心就是细。
慢慢抽噎着缓过来,没有姑嫂姐姐们的围观后,诗雅的神情也变得自然了不少。
她仍然按着眉心。
“我想不起来那个魔女的样子。”诗雅露出一副苦痛的样子,偏偏又硬咬着牙坚持。
她...也想坚强一点。
“就像是那片记忆被撕下来了一样。”
“昨天...嗯...”脑袋里好像都被搅拌一样的痛苦,但是诗雅紧咬银牙,努力扛着。
她也想能给师言提供点帮助。
“昨天夜里...我睡觉后...”
“黑影...”脑袋好像都被搅成一团浆糊,师言察觉到了怀中女人的不妙,慌忙再次运行起了「雪寒功」。
诗雅的背脊都忽然像是炸了毛的猫咪一样拱起,指节都因为紧攥而显得青白,最后死死地捂在师言怀里颤抖。
女人身上再次被冷汗浸透。
师言好像都能感觉到诗雅那种痛苦到近乎痉挛的感觉。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顺着诗雅的背脊轻抚,在她的耳畔轻轻安慰。
“没办法想就不想了...”
“雅雅姨只要把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
师言安慰的轻声细语在诗雅听起来就像是某种魔咒,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松懈。
“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吊在那了。”
“在那之后...”
“你们都看见了。”
直到现在提起来,诗雅还是觉得自己好像都要社会性死亡一般,更何况...现在她还和阿言被单独留在一个房间。
她简直不敢想外面会怎么讨论。
师言宽抚着诗雅,让她安下心来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诗雅看起来实在是太过憔悴,在抹掉那一抹娇媚的殷红后,脸上便已经如同失去了血色一般。
师言将女人轻轻倚靠回床上,示意她放宽心,好好睡一觉。
说不定...睡醒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诗雅两只手都蜷在被褥里揪紧被子的边缘,露出来整整齐齐的两小排指尖。
她蜷缩在被褥里的模样,让人觉得可怜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