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梦还的眼睛里燃出希望。

然而——

那正是师言所希望看到的。

她装作痛苦不堪的纠结神情，看着冉梦还那张苍白无力的脸上一点一点地绽放出狂态的笑容。

冉梦还仿佛又重新捉住了一切，“是吧...”

“那么现在...”

“现在先来取悦我...我已经积蓄了太多...”

冉梦还仰在那里，眼中的希望攀上高点，她看着师言好像相当不堪地接近，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

紧接着...突然垮塌。

师言凑向她，右手再次按在了冉梦还的手背上，“确实...本来可能是那样的。”

“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这里是莺花市。”

冉梦还最喜欢的是什么？

让她的猎物绝望...在绝望的深渊中，再赐予她的猎物那么一点点希冀的光芒。

然后——

在她的猎物面前，一点一点地将希望碾碎，看着她们绝望挣扎的身躯。

以此取乐。

师言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悄无声息地，那个在冉梦还看起来可怕到冰点的女人已经站在了师言身后。

冉梦还开始挣扎，她竭尽所能翻搅着脑海，思忖着一切。

“大人...”

“大人救救我...”

“我上交过祭品的...”

“救我——”

“我知道怎么制造云梦丝，我知道云梦虫在哪。”

紧接着...在冉梦还绝望的目光中，师言伸出手。

没有触碰过冉梦还的手。

向着云衣伸出手。

那个在冉梦还看来比自己宗门的太上长老还要可怕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藏匿在这种小城的风月之所的女人...仿佛不化冰川的俏脸上竟然闪过了一抹娇羞。

然后以一副羞态的神情向前曲身。

双手撑在大腿上，云衣将自己下巴放在了师言的手里，朝着师言露出一副近乎羞赧的可爱神情。

冉梦还的心跌落谷底。

有什么还能比眼前的事情更绝望？

自己的人生好像全无希望。

自己只能等...等「牵心丝」发作。

但——

在那之前，自己一定会先崩坏掉。

师言揉了揉云衣的小脸，示意女孩子做的不错。

在云衣的手里，一团白色莲花状灵气中，囚禁着一只已经动弹不得的金蚕。

那就是冉梦还的另一个底牌。

堪比元婴境修为的本命金蚕。

如果真的让她偷袭得手，情势恐怕会再次翻转。

但...可惜的是，云衣一直侍奉在师言身后。

师言在冉梦还体内重新构筑着灵气循环。

那是「雪寒功」。

被师言篡改过的，最多只能参悟到第九层的「雪寒功」。

由于运转着的是师言的灵气，所以会将冉梦还一直吊在欲求不得的边缘。

直到...她彻底崩溃的那天。

师言带着云衣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