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东西没什么好瞒的。

净色曼荼罗早晚会知道。

净色曼荼罗浑身的力气好像都在一瞬间崩塌，金红异色的眼睛都呈现出一种无力。

“怎么了？”师言看着女孩子。

她抬起另一只手。

一缕玄色的魔气在指尖缭绕。

玄色。

黑中扬着一抹赤的颜色。

那是黎明前夕，太阳将升未升，还在地平线后，天空的颜色。

与之相对的是纁色。

黄色兼着一抹赤的颜色。

那是黄昏过后，太阳已在地平线后，天空中落日余晖的颜色。

【离天录】近乎大成之后的玄色魔气在师言指尖缭绕，净色曼荼罗只是看着师言的指尖，一点点地靠近，却又不敢靠近。

女孩子眼底深处好像都有水色潋滟。

就好像透着那抹魔气在远望着什么。

“师言...知道【离天录】的前身是什么嘛？”她只是小声地发问。

“引魔篆？”歪斜着脑袋，师言轻轻回答。

“是胎藏那个笨蛋告诉你的吧...”净色曼荼罗眼底挣扎着，她伸出手，握住了师言的指尖，将那抹魔气匿去。

“【引魔篆】...是招引化外天魔的功法。”

“它能召唤出和修行者最为适应的天魔。然后...修行【引魔篆】的人，奉献出自己的欲望，灵魂，一切——”

“与吾等天魔签订契约。”

“获得一份超乎寻常修士想象的力量。”

师言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但...千年前，有个不讲信用的魂淡修篡了【引魔篆】。”

“并且将之命名为...”

“【离天录】，是么？”师言替净色曼荼罗说道。

而且，从净色曼荼罗那种幽怨得，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狗一样的语气中，师言甚至猜到了第一个创造出【离天录】的人是谁。

——楼兰。

“是。”净色曼荼罗轻轻点头。

“和【引魔篆】不同，【离天录】利用了天魔契约中最大的一个漏洞。”

“不...也不算是漏洞。”

“天魔的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她神色难看地呼吸，然后接着说道，“天魔的契约是对魔性的审量。”

师言想到了自己和胎藏曼荼罗签订契约时，离天录的第六层境界——

【魔契】。

魔契能够判定自己和化外天魔之间的魔性。

自己的魔性越接近天魔，魔契成功的概率就越高。

然而...师言的嘴角微微抽搐。

自己当初拉满了自己的魔道属性，致使自己的魔性可能比胎藏曼荼罗还要高出来那么一丢丢。

【魔契】不仅作为被动技能帮自己化解了小天魔幼女的契约，甚至还把自己变成了她的主人。

“天知道那个魂淡究竟是怎么回事...”净色曼荼罗委屈巴巴地碎碎念着，“竟然比天魔还天魔...”

“就和你一样！”净色曼荼罗瞪着师言，“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虽然胎藏那家伙是个彻彻底底的笨蛋，可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快乐天之主。”

“屹立在天外天最顶端的存在。”

“竟然会被你反制...”

师言也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她总不能说...自己的魔道属性是Max的999。

而且极有可能...自己的魔道属性显示为999的原因，是因为显示的上限只有999。

但对于女孩子对自己的称呼，师言只是默默地抬起右手。

啪得一声清脆。

该惩罚的还是要惩罚的。

区区一只奴隶天魔，竟然还‘辱骂’主人。

净色曼荼罗整个人都快要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