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有困惑过吗？”净色曼荼罗的神情很沉重，就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被送回天外天的我...是怎么回到的红尘。”

师言没有接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下文。

“我接受了另外一个人的祈愿，以他化自在天的姿态降临。”

“那个人很弱——”

“和那个魂淡比起来，她简直什么都不是。”

“但...为了感谢她。”净色曼荼罗忽然露出一副厌弃的神色，“我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将我的一部分力量分给了她。”

“然后呢？”

“然后...”净色曼荼罗忽然就变得很委屈很委屈，“然后那个家伙竟然背叛了我...”

“她竟然跑去那个魂淡仙人那里把我给卖了。”

“然后就这么偷走了我的一部分权柄！”

净色曼荼罗委屈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师言看着女孩子的模样甚至想把她抱在怀里哄哄。

怎么说呢...

你们天魔还真好骗。

冥风淳朴。

她伸出手，净色曼荼罗很诚实地就这么蹭了过来，委屈巴巴地在师言手心里蹭着。

女孩子蹭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

自己是高贵的他化自在天。

是化乐天魔。

是整个天外天除了那个蠢蛋以外最强的存在。

怎么可以在一个小小的人类手里撒娇。

可...心里面委屈翻了一肚子。

整整千年...别说是撒娇诉苦了，净色曼荼罗在太虚秘境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她闭上眼睛，任由师言指节曲起，轻轻搔着她的下巴。

对于净色曼荼罗或许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后，她睁开金红异色的眼睛，第一次地...握住了师言的手。

撒娇完的净色曼荼罗收拾好了心情。

她看着师言。

天魔恶劣的性子再次显现——

成就恶法，怀恶意故。

这才是净色曼荼罗的本性。

就算外表再怎么可爱，容易拿捏。

她还是那个他化自在天。

差点一个人...不，是一个魔断送了整个青莲剑宗的存在。

“那么...师言~~~”

净色曼荼罗轻轻握住师言的手，“你会怎么选择呢？”

“是让她登入极境...”

“忘却烦恼罪业。”

“还是对着她使用「快乐天」的权柄。”天魔的声音魅冶。

“如果你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话...”

“「快乐天」的权柄说不定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净色曼荼罗笑得狡黠。

然后——

在她忽然有些慌张错愕的目光中，师言反握住了女孩子的小手。

“我选第四条路——”

“哪有什么第四条路...”

“有啊~”师言笑得灿烂极了，只是...那种笑容在净色曼荼罗看起来简直就是满满的恶意。

“除了快乐天的权柄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