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红芪其实是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作为‘向导’的职责。

或许是因为当年迫害了另一个支系所留下来的后遗症和根本上的不自信，导致「皇天后土」现在剩下的，修行「元纁诀」的这些人，对于这抹不应该属于她们的玄色莫名地看重。

别说是出席正式场合了，就连易装，都是默认的清一水玄色，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皇天后土」的人似的。

当初在游戏里，师言杀上皇天后土的时候，见到的唯一一件不是玄色的衣裳，就是师红笺的诃子。

所以...师红芪才想让师言换身衣服。

那抹红色的宫裙实在是太招摇了，虽然...很好看。

在师红芪看来，师言本来就是师薇从族外带回来的女孩子。而且看族长大人的意思，让师薇把师言妹妹从族外带回来，就是为了参加「悟道大会」的。

就算族长大人已经认死了师言，族内肯定还是会有些流言蜚语的。

如果师言妹妹还穿着那件红色的宫裙的话...非议会更多的。

一直被恶语相向，各种人前背后恶意中伤着的师红芪，不想让师言步入自己的后尘。

哪怕...她很讨厌，讨厌死了。

对——

自己才不是对她有什么关心的想法，自己是忠于族长大人的吩咐，履行自己作为‘向导’的职责罢了。

“没有那样的事~”师言握紧师红芪的手，哪怕女孩子想要挣脱，但...师红芪又怎么挣得过师言。

不提两个人之间的力量差距。

光是「雪寒功」的气息只要稍微流露出来那么一点点，就能把修行「元纁诀」的女孩子杀得丢盔卸甲，直接缴械投降。

“我很喜欢~”

“下次红芪姐姐也可以穿给我看的。”

“怎...怎么可以！！！”因为被梦魇支配的恐惧，导致这个世界线上的师红芪对于这些稍微诱人的装扮都是莫名的抗拒。

女孩子从来都是长衣长裤，偶尔穿裙子也是及踝的长裙。

这件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拿回来...和噩梦里自己被梦魇抓住时穿的一模一样的裙子...更是从拿回来之后就一直尘封在柜子的最深处。

师红芪下意识地抗拒着。

「而...而且...」

「师言妹妹都穿过了，自己再穿的话...」

就像是被温柔的梦魇支配包围一样。

在师红芪的心底里，忽然浮现出怪异而又莫名恰当的比喻。

对——

温柔的梦魇。

师红芪在心里面这么形容着。

“哎~”

“真可惜。”师言的脸上倒是没有一点可惜的样子。

她能感觉到师红芪对于自己仇恨的松动，以及...因为那份莫名的仇恨而感觉到的深深的茫然和怀疑。

这就够了~

滴水穿石，温水煮青蛙嘛，师言不急的。

“总之现在不是裙子的事情了！”师红芪拉着师言的手，“今天是族内选出「悟道大会」名额的时候...”

女孩子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那个名额很重要的。”

“对师言妹...对师言也好...”

“对我也好...”

“很重要的。”

“如果错过了的话，我根本无颜去面对族长大人和师言。”

“名额吗？”师言感知着远方在演武场聚集的人群，“没关系的~那种东西，师红笺会帮我们留的。”

“是族长大人！！！”师红芪对于师红笺还是在意的。

“是是是~族长大人~”师言抬起头，就好像是在和师红笺的目光对视。

她能感觉到，从自己和师红芪踏出家门之后，那个女人的目光就挂了过来。

但是那个女人都没有着急，自己着什么急。

至于...名额？

师言握着师红芪的小手。

「悟道大会」是九州十地之间举行的大会。

十地手上的名额就像是‘保送’或者是‘种子选手’，还会有一部分名额投放到民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