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人群中，全身都裹在黑色斗篷之下的少女...安安静静地看着师言和东皇郦的背影。

脑袋都慢慢一点一点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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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人山人海的连桥，感知着那一缕曾经熟悉的灵气气息，温如雅拐进了小巷。

灰色的巷道，纤细的人影。

少女月白色的形体仿佛站不稳的人偶般伫立在巷道口——给人的印象脱离常轨。

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熟悉脚步声。

上月卿卿歪着脑袋，慢慢侧过身子。

女孩子那双原本应该是浅夜色的眼睛，熠熠生辉泛着银辉，如同此时天上的明月。

她似是惊喜地看着温如雅，脸上的笑容纯真而又灿烂。

而与此同时地...是扭曲着身体倒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叉着腿，倚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右手胳膊已经被扭曲成了麻花般的形状。

他仿佛完全置身于黑暗，看不到就站在他面前的上月卿卿。

棕黑色的瞳孔瞪得大大的，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最为恐怖的东西。

“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温如雅皱着眉头。

那个男人的面貌有些面熟。

不久之前，大概用轻浮的目光看过自己一行人，还瞥了一眼自己的师言可爱的双腿。

不过...也就仅此为止了。

温如雅虽然当时心里面也升起过要把他眼睛剜出来的想法。

可在错身过去之后，那种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

但...她看着面前的巷道口。

女孩子脸上展露出那种灿烂天真的笑容，就好像完全听不到身旁男人的哀嚎，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和自己都没有干系。

“嗳？”

“这样就够了嘛？”

说着，咔擦咔擦让人牙酸的骨裂声。

男人的胳膊再次自动扭曲，血花溅在墙上，一点点殷红的血渍同样溅在了女孩子的脸上。

溅在墙上的血花，男人的哀嚎，再加上女孩子脸上那种过分纯良的笑容。

组合在一起的画面让人觉得骇人，牙齿打颤，背脊发凉。

忍不住地就想要逃离。

但是...站在这里的人是温如雅。

「情海魔宗」的圣女，正儿八经的魔女。

虽然...眼下这种情况，露出绚烂笑容的上月卿卿才更像是魔女。

温如雅皱着眉头上前。

她伸出手...上月卿卿很是乖巧地往前倾着脸，温如雅轻柔地擦拭去上月卿卿脸上溅到的血花。

“就这样就够了。”

外面还有「星天司」的人，还有「皇天后土」的人。

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做得太过分了对谁都不好。

“好——”

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上月卿卿用力点了点头。

温如雅看着面前的女孩子。

女孩子的性子有些麻烦得过分。

她把擦拭血渍的手帕当做奖赏一样的轻轻拎起来，上月卿卿的目光立马就变了。

就好像是看到了主人拎起飞盘的狗狗，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温如雅轻轻一抛。

上月卿卿立马视若珍宝般的把手帕抱在了怀里。

温如雅见怪不怪。

而且...她也没有怀疑，女孩子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念头。

温如雅知道，其实上月卿卿的世界很单纯。单纯到近乎缺陷，单纯到甚至都没有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