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郎或许要小心一点。”

师言点了点头。

开玩笑...在见到一个在你面前文文静静，甚至有些柔弱的女孩子。却只是因为一个人看向你的目光恶劣轻浮了一点，就能直接把他的胳膊扭成麻花。

这种性子怎么可能不去小心啊。

病娇吧。

绝对是病娇吧。

自己当初无心的话好像一语成谶了。

“师郎刚刚应该看到了吧——”温如雅靠着师言的肩膀，稍微带着点湿气的呼吸拂过师言脖颈间。

另一边...东皇郦鼓着个腮帮子，一圈一圈绕玩着师言耳畔垂下的细细发丝。

“阿雅感觉到了吗？”师言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按理来说...化外天魔自红尘之外俯瞰的视角，是不应该被发觉到了才对。

当初对化外天魔那么敏感的师薇都没有察觉到。

“因为师郎在看我。”少女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和实力境界方法，那种目光究竟来自何处都无关——

温如雅能够察觉到师言的目光，只是因为师言看向了自己。

一旁的东皇郦满头雾水，只觉得自己是个橘外人。

她只能像是嚼了青梅的小动物一样，嘴里心里酸得发苦，往师言怀里一下一下地拱着。

“卿卿...很特殊。”

“或许是因为根骨的缘故，她对于一切事物的认知都有着根本上的缺憾。”

师言的眉头皱了起来，脑袋里面一下冒出来了若干个愉悦怪的身影。

“感觉不到善恶...”

“分不清楚对错。”

“那个孩子...”

“就像是个天真的恶魔。”

师言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她好像能明白一点上月卿卿为什么能一边纯良地笑着，一边将那个男人的胳膊拧得像是麻花了。

对于上月卿卿而言，她并不觉得那是错的。

甚至...和那些犯下滔天恶行的魔修都不同。

那些魔修就算再怎么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没做错，但...从根本上，他还是知道，对于其他人而言，自己是在犯下恶行。

心劫来临，业火焚身的时候，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但是上月卿卿不同。

她是纯真的恶魔。

那就可怕了。

她可以双手沾满鲜血，却依然笑容天真。心劫业火，漫天雷殛，都不能奈何她分毫。

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没有能够拴住她，引导她的绳子。

她绝对会是‘下个版本’里的最终BOSS。

但是还好——

上月卿卿似乎在温如雅面前乖巧得过分。

只要温如雅不出事，不抛弃掉上月卿卿，上月卿卿大概就会一直‘乖巧’下去。

“不过有一点师郎可以放心——”

“她绝对...绝对不会对你出手。”

将温如雅奉为唯一皓月的上月卿卿，对温如雅的话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违逆。

既然温如雅不让她对师言出手，那她就绝对不会对师言出手。

只是...师言还是要提防。

譬如师墨绎。

师言现在越来越肯定...那个下午，上月卿卿绝对是对师墨绎做了些什么。

自己一定要问清楚。

师言和温如雅讲起了「悟道大会」预选的那天下午，在师墨绎身上出现的异常，以及自己在师墨绎身上嗅到了...那种浅淡的雨露和胡桃花掺杂在一起的香味。

温如雅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听着师言的描述，她几乎可以肯定，上月卿卿确实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