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下看台，在星天司的星官小姐紧张害怕的目光中，和她轻轻说了些什么，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师言？”师红笺是第一个赶回来的。

在师言怀里，师墨绎已经被突然那么生气的师言姐姐大人吓得不行，身子都想要蜷进师言大人的怀里，说不出话。

“您看——”师言只是抱起师墨绎换了个方向，让师红笺看了一眼。

几乎同时，看着女孩子那双暗金色的水灵眸子，师红笺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暗金色的眼睛……是「皇天后土」中，一种颇为特异的身份象征。

比那身玄色的裙子还要耀眼。

因为……暗金色的眼睛，代表着她已经觉醒了「凤凰一羽」。

是继承了「皇天后土」力量的后裔。

也只有觉醒了「凤凰一羽」的皇天后土后裔，才能更好的修行「元纁诀」。

可……「凤凰一羽」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觉醒的。

觉醒「凤凰一羽」的前提是……死一次。

就连师红笺也不能肯定，一个拥有「皇天后土」血脉的孩子是否真的拥有「凤凰一羽」的力量。

就算有……她能不能觉醒也是一个问题。

触发「凤凰一羽」还有一个隐藏的条件。

她想活——

无比坚定的……想要活下去。

十数年前，身为奴婢之女的师红芪，就曾经在凄惨而又孤零零的夜色中……死去。

当她第二天重新出现在「皇天后土」内的学堂时，那双暗金色的眼睛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害怕。

师红笺也是看到女孩子那双坚定得，仿佛要燃烧般的眼睛才决定自己收养了她。

然后——

整顿了「皇天后土」。

师红笺没有想到，今天……在她眼皮子底下，竟然又发生了这种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师红笺眉头锁死。

“我也不知道。”师言心疼得抱着师墨绎，将女孩子茫然的目光中，轻吻在女孩子的眼角。

“我也是才看到。”

浴火重生之后。

小师墨绎整个人的状态都被刷新了一次。

师言也没有办法在新生的师墨绎身上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

不想让女孩子在回想起可怕的过往，师言和师红笺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让师红笺给女孩子下了睡咒。

带着师墨绎，师言找上了上月卿卿。

倒不是怀疑上月卿卿对女孩子做了什么。

而是只有上月卿卿，才能在不让女孩子再次回想起可能可怕的过往前提下，探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得知了师言的来意之后，上月卿卿咬着嘴唇，眼底流淌过一点失望。

在坠入「快乐天」的权柄，然后再活下来之后……上月卿卿发觉自己的世界好像都失去了颜色。

不论她做些什么，对自己做些什么。

都不能让自己再感受到哪怕零星的满足。

所以……她期许着师言到来。

但——

上月卿卿期许的，却并不是师言大人过来让自己帮忙调查的。

不过，她还是立马进入了状态。

师言大人的话就是雅姐姐的话。

师言大人的命令就是雅姐姐的命令。

看着躺在自己临时撤掉床单的小床上的小丫头，上月卿卿双手按在了女孩子的太阳穴。

「镜花水月」——

哗哗哗……细密的雨丝落下。

时间仿佛拨回到了前几日，潇潇秋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