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

“不重要。”

“重要的是天理。”

“天地不容，这红尘万物皆是你的敌人。”

“高天大地虽然辽阔，却再无你的容身之所……”

“举世……皆敌。”

只是听着酒馆老板娘的描述，师言仿佛都能想象到……楼兰当时所面临的窘境。

也能够想象到，楼兰那种孤绝的……天地皆敌的剑意究竟从何而来。

“不会的。”

她握住了酒馆老板娘的手。

就在墨淑还以为师言要说出来什么「举世皆敌又如何，天要拦我天亦杀之」之类的话的时候……

师言却忽然来了一句，“我和楼兰不一样——”

她说得很认真。

“我有夏夏……”

“有花想容，有君浅柔，有秦素怀，有温如雅……有你……”

“九州十地哪里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看着师言那副认真的模样，酒馆老板娘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师言的说得没错。

她……和师傅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瑶台仙子能够召集世间所有悟道境，羽化境，登仙境的修士围剿楼兰……”

“秦歌行么？”师言露出大大的笑容。

“这世上还有悟道境之上的修士么？”

“除了云梦命以外，这世上所有的悟道境修士……都不会对我出手吧？”东君和温婉大人是师言的先祖。

而酒馆老板娘，师红笺，还有……万花谷的那位愁烟居士，和师言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一个仙人罢了。

只是一个云梦命罢了。

自己和楼兰是不一样的……其中，自己和楼兰差别最大的一点就是……

自己的身后，站着的并不仅仅只是天魔在红尘游戏的化身。

自己身后站着的，是胎藏曼荼罗。

快乐天之主。

红尘之外最大的天魔。

再硬的仙人，在快乐天的权柄面前，也是会化开的。

“其实……有一件事我必须得纠正一下。”看着师言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酒馆老板娘忽然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

“云梦命的修为并没有悟道境。”

“哎？”师言微微愣了一下。

“纵使是天理的代行者，也必须遵守红尘间的游戏规则。”

“确切的说——”

“她的修为是渡劫境九阶巅峰。”

“她虽然藉由天理之手，能够行使一部分权柄……”

“即便是我都打不过她。”

“但——”

“她并不能踏入悟道境。”

师言愣在那里，总觉得酒馆老板娘对于云梦命的形容有些似曾相识。

没有悟道境的修为。

但是却能够藉由某种契约关系，行使她人的权柄。

手上握着一个悟道境修士都扛不住的「大炸弹」。

这不……就是自己么？

虽然没有悟道境的修为，却能藉由胎藏曼荼罗的权柄「作威作福」。

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