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这世间大多数人所说的那样，「皇天后土」的师红笺，是从千年前那场仙魔之战中活下来的角色。

“只不过——”还没有等师言开口，师红笺又接着说道，“千年前仙魔之战的时候……我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小师言问这些是想了解什么吗？”

“如果小师言想要了解那场仙魔之战的事情的话，其实可以去问一个人呢……”

“墨淑是么？”师言倒是大大咧咧毫无忌惮地说出了酒馆老板娘的名字。

看着师言那副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模样，师红笺心里面都是一颤。

或许这就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吧。

在这九州之上，要么是不知道酒馆老板娘真名的。要么……就是即便知道，也只能，只敢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阁主大人或者是尊主大人的。

“是……”化开了女孩子足心的寒气，师红笺换过手。

师言也半推半就地将另一只小脚递向了师红笺怀里。

“阁主大人才是真正参与过那场仙魔之战，并且活下来的人。”师红笺的声音轻缓。

“如果小师言想要知道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去问阁主大人比较好。”

“相信以阁主大人对小师言的宠溺程度，也不会瞒着小师言。”师言没有回答。

只是在享受完师红笺的按摩之后，她低头看向师红笺。

“族长姐姐……”

“嗯？”

“在族长姐姐眼中，仙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和我等修士无异？”

“还是……无情无欲，至清至上的代行者？”

师红笺应该是见过瑶台仙子的。

“这……”师红笺忽然愣在了那里。

千年前的瑶台仙子么？

那位大人倒是很像是如今的秦素怀。

可是又有点不一样。

秦素怀绝对不会向小师言挥出致命的剑，纵使那样能够「拯救苍生」。

其实……和如今大部分的史书上记载的。

楼兰之主以身饲魔。

仙人坠下红尘斩杀楼兰就是在拯救苍生不同。

在师红笺的印象里，楼兰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相反……在那场仙魔之战以前，九州之上的修士生机勃勃。

在那旷世之战之后……就连悟道境，都成了九州间屈指可数的存在了。

那是一个时代的终焉。

没有等师红笺回答，从师言口中就已经说出了让她觉得骇然的事情，“倘若我和楼兰一样……也被仙人追杀……”

师红笺想到了这一次跟着师言回来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和千年以前，那个被迫搅得九州天翻地覆的女孩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她是魔……

千年前楼兰之主以身所饲的那个化外天魔。

小师言走上了楼兰之主的老路。

师红笺心里面都好像轰得一下子，五雷轰顶。

要是这么看的话……在「上月宗」劈下来的雷殛为什么那么可怕，好像也有原因了。

连上天都想要把小师言除之而后快。

深呼吸，师红笺半跪在寒溪中，她捧着女孩子的脚丫，就像是对待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鬼使神差地，她低头轻吻。

“即便那样……”

“我也绝对不会站在仙人身后。”

“小师言一定……一定不要离开那个……净色……”迟疑着，师红笺念出了师言介绍净色曼荼罗时念出来的名字。

师言看着面前的女人。

“笨……”

“族长姐姐是笨蛋嘛！”

“哪有人是这样行吻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