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生的天魔。

师言看着净色曼荼罗。

从女孩子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庞。

自己的脸上，那双原本应该是黑夜颜色的眼睛，在女孩子樱红色眸子的映衬下，仿佛都一点一点泛上了同样的颜色。

师言眨了眨眼睛，樱红色已经褪去，自己的眼睛依旧是如夜般的颜色。

“第九层——”

「离天录」师言一直未曾主动修行过。

“安……”

“没关系的。”她宽抚着净色曼荼罗。

“仙人也没什么好的……当个天魔……也没什么不好。”

净色曼荼罗死死地咬着嘴唇。

她不想师言继续将那门功法修行下去了。

因为……楼兰……楼兰……就是在将「离天录」修行到第十层境界的时候，把自己赶走的。

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一次师言了。

part.458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一更4K】

越来越接近天魔了么？

老实说……师言也有类似的感觉。

自己对于欲望的渴求好像愈加强烈，也总是愈加难以收拾。

不然的话……当初在「皇天后土」的时候，师薇也不会那么惨兮兮地拉住师红芪的袖子，让女孩子留下来。

因为师薇知道，自己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好像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师言感知着那门藏匿在自己身体中，藏匿得最深的功法——「离天录」。

那是师言修炼的诸多心法中，唯一一门没有精修到头，只是自然而然地，推进到第九层境界的心法。

即便如此，师言还是获得了当初闻人而书在自己身上留下「魔魇」的能力。

「劫掠」。

只不过……师言根本不知道把「劫掠」绑定给谁比较好。

明仲卿？

星可？

温如雅亦或者是面前的云苏苏。

好像都不错，但……好像又都有些问题。

师言也自持自己根本不需要「劫掠」帮助自己修行。

相反地——

师言更加在意「劫掠」的功能性。

「劫掠」能够持续有效地获得被绑定对象的位置和状态，等夏夏醒来之后……将「劫掠」挂在夏夏身上或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师言轻轻抚摸着净色曼荼罗的头发。

女孩子金红异色的眸子看着她。

“仙人也没什么好的-”

“天魔……也没什么不好。”

世间修士皆修仙，哪怕是魔修，大多数魔修最后寻求的也是褪凡入魔，登入天界。

偶尔……有几个想要人间自由快活的。

却几乎没有魔修想过，成为天魔。

——没有。

即便是如秋荼，渡归那般，也没有想过。

因为那不可能。

那不符合她们的认知。

天魔和仙人不同，天魔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过客，只是游戏红尘之间的旅行者。

从来没有人想过，去成为天魔。

可是师言不同——

从本质上来说，她也是行走在这片红尘沃土之上的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