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赤脚悬在半空中，怀中抱着一柄颇短的小剑。

双眸灿灿，却和「青莲剑宗」的弟子们所熟知的，瑶台仙子那种煌煌如大日一般的眸子不同。

那种眼睛……更加接近于与人比试时的大师姐。

藏着的剑意凛冽。

但——

她是谁？

因为某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辨认自家开山鼻祖的模样并不是「青莲剑宗」弟子们的必修课。

毕竟……其他宗门一拿出自家老大画像。

“这是我「皇天后土」一族族长师红笺，九州十地最强悟道境修士——”

“这是我「太一宗」开山鼻祖，太一真君。通合於天，极烛六合。”

到了「青莲剑宗」这……长老们看着那副挺胸昂首的萝莉画像。

虽然说比起「太虚秘境」里那个叉腰大笑的小祖宗雕像已经正经了不少。但……还是觉得哪哪不对劲。

再加上「青莲剑宗」确实继承了千年前瑶台仙子的衣钵。

开山祖师秦歌也是瑶台仙子的亲传弟子。

所以——

「青莲剑宗」的弟子们拜见的，往往都是瑶台仙子。

两个女孩子并没有认出来，也根本没有想到，面前的赤足悬在那里的女孩子，会是自家的开山祖师，秦歌。

秦歌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女孩子的方向招了招手。

狭长的绘卷直接从女孩子的身下飘了出来。

“你……”女孩子刚想挣扎，就被秦歌身上那种吹发断丝的森森剑意给逼退了回去。

别说是反抗了。

刚刚因为师言大人绘卷而萌发起来的兴致……一下子都蔫软了回去。

两个女孩子瑟瑟发抖，抱在了一起。

哗哗哗——

绘卷在秦歌面前缓缓展开。

那是个屈起双腿，侧身坐在浴池边缘的女孩子。

女孩子肌肤素白。

大腿微微抬着，弯折下来的小腿和脚背线条绷得笔直。

一手撑在身体边缘，一手抬起，捻着金钗。

钗子上的金红凤蝶正在收着翅膀。

虽然……因为浴池缭绕起的层层雾霭，遮掩去了女孩子最为诱人的曲线。

可——

只是看着女孩子绷直的小腿和足弓，以及侧身的线条，就已经足够动人了。

而真正的点睛之笔。

是女孩子微微侧眸歪斜过来的眼神。

茫然……又稍微带着点魅软的味道。

并无羞赧。

似乎这个视角的主人和她有着千百缕抹不开的联系。

不难想象……若是寻常拿到这幅绘卷的女孩子，在看到这么一幅绘卷，将自己幻想成视角的主人之后，会抱着绘卷在床上滚来滚去兴奋成什么样子。

但……对于秦歌来说，却有如晴天霹雳。

因为……绘卷上的女孩子。

她见过……

她刚刚才见过。

甚至刚刚还坐在了那个女孩子的怀里，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

秦歌小手捏成剑指，轻轻一挥。

绘卷在空中调转过方向，面对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孩子。

“她是师言？”秦歌的声音越来越冷。

“呃……”没有回答。

两个女孩子看着那副绘卷眼睛都慢慢睁大，放在漫画里，瞳孔都要变成桃心的形状了。

咬着下唇，秦歌的拳头捏紧。

已经不需要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