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命模样的少女咬死了嘴唇，“净色曼荼罗！！”

“你疯了！”

“天魔本相擅自离开天外天……”

“被那尊……那尊发现了的话，就算是你也会毁灭的。”

艳丽红色的星尘注视着云梦命模样的少女。

如同殷红烟雾般的粒子扭曲缠绕着，仿佛自无底深渊而来，幻若做温软妩媚，只着一片红色轻纱的女人模样。

红色的轻纱封锁了整个死境。

就像是之前天命用漆黑锁链封锁了整个死境，让师言无法苏生一样。

红色的轻纱也封锁了整个死境，让天命无法离开。

“被……发现？”净色曼荼罗看着天命，忽然笑得很开心。

“你究竟在想什么啊？”

天命看着净色曼荼罗，然后……整个人忽然瑟缩起来。

看见了……

她看见了……

在净色曼荼罗身后，冥冥之中，那个磅礴的意志，睁开了眼睛。

净色曼荼罗不是自己逃离天外天的。

她是……被送离天外天的。

如同凡人窥伺神明。

紧紧只是注视了一眼，女孩子的整个身体都忽然疯狂的颤抖起来，“唔-”

微微上扬的可爱声音。

就算是天理化身，就算是天命意志，她也悲泣着，喉咙中挤压出痛苦的嘶吼。

那份痛苦的来源并不是对方的意志究竟有多可怕。

而是……她能感觉到。

自己的意志正在被改写。

哪怕对方根本没有升起过那样的念头。

自己的意志也在悄无声息地……自最底层架构，贴上了服从的标签。

怎么……可……能……

快乐天……醒了？

握着那枚玉螭，君浅柔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逐渐被冰封的女人。

终究……她还是没能拦下自己。

君浅柔的心里面甚至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失意。

但是很快——

那份失意都被彻底敛去湮灭。

嫣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无机。

墨淑，或者说曾经的云苏苏或许可能料算尽了一切，可能见过了师言终将归来的结局。

可……

“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君浅柔看着逐渐被冰封住的女人。

她不想让君浅柔的剑上染血。

因为那样会让君浅柔彻底化身成为「一世魔尊」。

再也无法回到师言的身边。

但……她的血，也同样是血。

君浅柔身上的魔气波澜壮阔，似要将天都淹没。

紧攥着那枚玉螭，君浅柔准备转身离开。

她下意识地握住那枚玉螭的缘由，或许是因为对于墨淑一次次拦在自己面前的尊重。

又或许……是下意识地感觉到，那枚玉螭曾经属于师言。

君浅柔转身踏出一步。

在她身后，在深蓝色的冰雪之中……女人最后被冰封住的嘴角，微微向上抬了起来。

就像是在说……

“真的如此么？”

蓝色的光影纵横交错，勾连在一起，像是亿万片散落的星光，又像是……拘囚禽兽的笼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