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还结巴了一下？

生活挺有规律的，但也引申出一个问题。

“可这种事，那个魔法少女是怎么知道的？”

“嗯？”

澹台雪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轻捻着下巴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并引导她们思考。

“根据叔叔的说法，给他水晶的魔法少女是直接出现在那间耳房里的，这说明对方很熟悉叔叔的作息，要么你们身边的某人就是内线，要么就是有人一直在监视你们，不管哪个都不算好消息，这事儿是早有预谋的。”

长空市是老爹的基本盘，虽然污染水晶引发的犯罪事件在全世界都有发生，但比起总部，老爹在这里的势力更加稳固，有更多内线活动也很正常。

澹台正初皱着眉，本就苦巴巴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你是说，有人在监视我？”

“嗯，刚才那位老先生是可以信任的人吧？”

提到方才被澹台雪推出去的老者，澹台正初先是愣了愣神，随即才肯定道：“自然，恭老在澹台家兢兢业业干了五十多年，连阿雪都要叫他一声爷爷，他不可能与那些人有关。”

伪魔法少女一旦变身就没办法解除，其实不利于隐藏线人身份。

所以把水晶交给澹台正初的伪魔法少女，与暗中监视澹台正初的内线，应该是两个人……

正在整理思路，美少女侦探小铃打断了我的思考。

“赛露诺姐，你看这院子的结构。”

她趴在床边瞅了瞅窗外的中庭，又抬头打量顶上的屋檐，似乎有了什么发现。

“这里的屋檐都很宽耶！而且有檐廊可以直接去耳房，如果有人要监视叔叔，除非有什么魔法或者无人机，否则不进来应该是办不到的吧？”

“噢？”

正房前边有着串联耳房、厢房的檐廊，哪怕不室外鞋也能走遍内院的每间屋子。

而无人机飞在天上会被屋檐挡住，不可能确认澹台正初的位置，可飞到屋檐下平视的高度又很容易被发现，周围也没有高度合适的建筑……

要监视澹台正初，确实得进来才行。

顺着小铃的思路，我接着问道：“那除了恭爷爷之外，澹台会的其他人有没有嫌疑？”

澹台正初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由于鄙人身体的抱恙，接手帮会这两年来，经营状况便愈加不景气，导致许多成员都离开这里另谋高就去了……但留下来的都是我澹台会的主心骨，他们不会背叛帮会，更不可能去当‘另一边’的鹰犬……唔咳！咳咳！”

澹台正初一阵咳，顺了顺气，又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目光跳出窗外，望向中庭被框起来的一方蓝天。

“小姑娘，不妨听鄙人说点题外话吧？”

“您说。”

“虽然卧榻不起，但鄙人并非完全不闻窗外声，对这世上正在发生的灾祸也略有耳闻。依鄙人之拙见，既然那些人不图钱财，那他们的目的便与‘另一边’相同，企图在这世上再度引发十二年前的混乱……我澹台会虽是九流三教，可血海深仇在前，仍与那些恶魔不共戴天。”

血海深仇……

看来有什么故事。

“是过去发生了什么？”

“在十二年的战争初期，这长空北郊曾遭受过怪人的袭击，许多人都死了，拙荆……阿雪的母亲也在那场袭击中受了重伤，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这个故事沉重，但也普通、简单。

那个时代发生过太多相似的故事，只是人物和地点不同罢了。

由于没有魔法少女，早期的每一次入侵，都伴随着惨烈的牺牲，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至暗时代。

“那是个刀枪不入的恶魔，那时候还没有那么多魔法少女，根本没人阻挡的了它……”

澹台正初说到这里顿了顿。

小铃便问：“啊？那最后是怎么解决的？靠人类之躯就击退了怪人吗？”

澹台正初摇摇头，反问：“小丫头，你是战后出生的孩子吗？”

小铃愣了一下，小声答道：“不，我那时候才一岁多，记不清晰了。”

“是嘛，只有平安时代的记忆，也好。”

澹台正初说着便看向我……

想让我说出答案。

“小铃。”

光是说出事实都让人感到承重。

“当初，还没有魔法少女的时候，每次入侵都会造成数百上千的伤亡，人命如草芥，但它们杀够了就会离开。”

人们总以为那些怪人是杀累了才回去的。

但结合他们的目的去思考……

怪人留下一部分活人是为了酝酿恐慌，哺育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