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删除，但时间倒流等同于删除了？”

“那时候伟大意志的主导权就已经转交给你了，没有权限的米雪是不可能删除自己的，就算现在忘记了。”

莫非，这就是米雪坚持要等我接棒的理由？

并不是因为“妈妈要求的”、“造物主的责任感”之类的……

不，那孩子也许并没有考虑这么多。

“啊，她往米露诺那边去了！”

赛露诺的提醒，只有轮廓的人形骤然崩溃，化作铺天盖地的黑泥妄图将我扑倒。

“这丫头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看着安稳，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攻击性。

“妈……啵噗……妈……”

虽然声音带着咕噜咕噜的气泡感，但……

“咦？喂，你们听到没有！”

赛露诺和代理人也是满脸惊讶。

虽然看起来还不如隔壁那只徒有其表的冒牌货……

但这是真的米雪！

“看，她甚至还记得我。”

代理人的推论是正确的，把我们吐出来之后的米雪确实变成了阿米巴原虫一样低级的生物形态。

若是把这样的米雪放在被关起来的冒牌货身边，实在很难分清谁真谁假……

倒不是说她俩很像。

只是应该是真货的米雪，此时正在地上趴成一摊烂泥；

基本可以确定是假货的米雪，却在外表上与真货别无二致。

不过都没有知性这一点倒是共同的。

“现在怎么办？”

我这么问，又看向赛露诺。

“集群意识还在嘴硬吗？明显他们折腾出来的是个假货吧？”

赛露诺却答道：“未必是假货，可能两个都是真的，毕竟哪边都不完整，也许凑凑就能变完整了。”

“……怎么可能啊？”

就算地球水晶开大会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要复活米雪也需要真正的信仰才行，恶意只是折腾出有着米雪外表的怪物。

于是，我们又钻进了死胡同。

“那就先养一段时间，看看会不会慢慢长大，既然记忆都还在，只要养大应该就能变回原本的米雪了。”

代理人是我们之中态度最豁达的。

从把她找回来到现在，都没怎么表现出急切的情绪，毕竟她见识过更绝望的场面，才形成了比赛露诺更为沉稳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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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娃……养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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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诞生过去一周，待在现实里的只有我们三人了。

社会秩序正如赛露诺所料，在不满的声音中迅速重建，至少比我想象得要快太多了。

毕竟世界虽然大变样，但城市结构米雪还是尽可能地还原，许多东西都是原有的、现成的，拿来就可以用。

基本照搬原有的国家秩序和社会体系，当然也有分裂、合并的新兴国家组织，联合国这样的国际性组织也在重建。

天狼星和spica她们在这方面很活跃，不过两人似乎都准备退休，只是作为说客满世界游说，并没有成为领导者的打算……

很多地名都没有变，例如长空市也依然是长空市，但发生改变的部分也同样有许多。

最明显的就是阶级变化，原有货币体系的消失让富人也变成了无产阶级，用米雪的话来说就是所有人重回起跑线。

魔法少女们还不知道米雪已经消失，只知道有个任性妄为的小神明在天上盯着，再加上光环与角的“道德系统”，民众对于作恶、犯罪的行为会有本能的抗拒，因此新时代的生产资料开始是公有制。

没有了过去的束缚，规则的制定者们也倾向于建立更先进、完善的社会体系，正所谓不破不立，重新洗牌的新世界也成了文明进步的契机。

老爸曾经说过，“光环和角”是潜在的道德约束，再加上“魔法少女”这一身份的正面象征，大家都会在潜意识中偏向于做好事，在资源有富余的前提下，也更容易提高整个社会的道德系数。

不过，最近长角的魔法少女有点多，仍有许多人还没适应她们的新生活，负面情绪也堆积如山，在真正回到正轨之前，这种状况都不会被改变。

虽然不知道米雪会怎么做，至少我和毕宿五都不准备对此多加干涉，这些麻烦的琐事交给魔法少女们自己去考虑就好。

神不该多管闲事，甚至有必要还要来点考验。

顺便一提，在过去一周时间里，代理人捡回来的米雪完全没有半点长进……

果然没有支柱是不行的，但绝不能让这孩子去吃那个冒牌货，我或是代理人的牺牲依然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