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可以,听师父的。”
在相处和谐的师徒二人准备出门之时,有一对互相之间不怎么对付的主仆也在度过属于自己的清晨。
某栋距离时钟塔不算特别远的西式洋馆里,身着睡衣的露维亚瑟琳塔端坐在梳妆台前,享受着身后双马尾黑丝女仆对自己金色秀发的梳理和辫织服务,不时对女仆的手艺指指点点。
“远坂,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还是笨手笨脚的……”
“哎,远坂你等一下,这里弄错了,这样辫最后会不好看的,散开重来……”
“等等,这里要用到工具才能将头发卷出完美自然的弧度,我记得昨天已经教过你怎么做了吧?”
在金发大小姐的身后,穿着英伦式黑白女仆装的远坂凛面无表情地遵从着露维亚瑟琳塔的一系列指示。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那她身前这个难伺候的可恶女人可能已经死了成千上万遍了,甚至连死法都不带重样的……要不是为了一个月上万英镑的工资,鬼才在这里忍气吞声地伺候你这母猩猩呢。
决定了,等抽空就研究下诅咒类的魔术,不求把人弄死,只要能让这嚣张的金发母猩猩倒倒霉就行。
远坂凛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下,将露维亚瑟琳塔的头发打理成了金钻头。
露维亚瑟琳塔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在没挑出什么毛病和瑕疵后,才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而且也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本小姐这次就大发慈悲地不扣你工资了。”
“哼!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付费上班吗?我跟你说,资本家都没你这么可恨!”
“多谢夸奖,我艾德费尔特家在魔术界的名声,远坂你不会没听过吧?”
“世界上最优美的鬣狗……老实说,我一直没觉得这是夸奖的话。”
“敌人的咒骂就是最优美的夸赞,因为那是真心实意的。”
露维亚瑟琳塔边说,边在远坂凛的帮助下换上了蓝色礼服样式的常服,最后自己动手套上了白丝袜。
虽然特别想享受下让远坂凛帮忙穿袜子的感觉,但露维亚瑟琳塔想了想后还是没有付诸实践。
一来,大家是同窗同学;二来,两人还有亲戚关系,所以一切行为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不过,这种能肆意使唤对手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甚至让她快要对此上瘾了。
“况且,既然我付给了你工钱,那你的成果就要对得起那份薪资,还是你嫌那一万英镑给多了?”
远坂凛立刻默不作声了,尽管露维亚瑟琳塔总是换着法地使唤她,但工作强度却并不高。
最起码,在时钟塔的时候不需要以女仆的身份自居,甚至出门在外的时候也不需要。
既然如此,那在家的时候就让这个金钻头稍稍嚣张一下吧,等格斗课再讨回来。
第七百二十章 凛の家计事
从公主风的房间离开后,远坂凛快速地将女仆装换成了常服,赶去了洋馆的大餐厅。
西式特有的长餐桌前,姿态得体的露维亚瑟琳塔已经先一步享受起了美食,宛若宫廷的公主。
“快来一起吃啊。”露维亚瑟琳塔抬手招呼道:“今天的第一节课可是由埃尔梅罗二世老师主讲的。”
远坂凛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在金钻头的对面坐了下来,拿起刀叉就开始对付丰盛的西式早餐。
目前的这份工作,除了雇主是露维亚瑟琳塔这点让她感到有些不爽外,其余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工资很高但强度却不算特别离谱,包住宿,包三餐……简直是远坂凛能在伦敦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哎……伦敦居,大不易;宝石一抛,黄金万两。’
来到英国快两年多了,伦敦的高消费水平和宝石魔术的花费至今仍困扰着家道中落的远坂凛。
十年前的那次圣杯战争,让本就不算富裕的远坂家彻底走向落寞,甚至连老宅都毁在了灾难里。
若不是有着妹妹的收留和接济,当时年仅七岁的远坂凛就要流落街头,然后被送去孤儿福利院了。
在间桐家,远坂凛虽然吃穿不愁,也能学习和钻研魔术,但生性要强的她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尤其在得知妹妹为了改姓铃木,而将间桐家交给了间桐士郎那个死榆木疙瘩后,凛就更接受不了了。
然而,家传的宝石魔术实在是个大坑货,吞金兽都没研究宝石魔术耗费金钱的速度快,让远坂凛连提出成年后偿还债务的勇气都没有,就更别提为了无聊的自尊心而离开间桐家单干了。
至于用远坂家的魔术成果抵消债务也是行不通的,因为远坂凛也研究过间桐家的魔术典籍,大家顶多算是互通有无,甚至细究起来依然还是她欠自己妹妹的,毕竟樱也理应享有远坂家的一部分遗产。
因此,在远赴英国留学后,远坂凛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当米虫享受樱的资助了,决定要自力更生。
当然,她之所以能来英伦时钟塔进修,事实上也是沾了铃木樱的光,否则时钟塔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在神秘界,像远坂凛这样家道破落的魔术世家实在数不胜数,有的子孙后代甚至彻底回归了凡俗。
相较而言,像远坂家这样才是最危险的,年幼时的远坂凛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守住自家的传承。
尽管远坂凛不知道,但塞巴斯这些年可处理了不少上门想抢夺刻印和魔术传承的亡命狂徒。
即便是在原本的世界线上,远坂凛能顺利长大也是多亏了言峰绮礼的照料、庇护和教导。
否则,七岁的凛早就被魔术师连着遗产一起掳走,带回去养大用来传宗接代了。
由于神秘的日渐消退,毕生夙愿就是抵达根源的魔术师们从古至今都在奉行血统论。
魔术回路、血统、才能……魔术师的天赋在出生时就已确定,其一生所能达到的成就极限也同样如此。
年轻的韦伯就曾不相信、甚至想颠覆这个真理,但现已成为埃尔梅罗二世的他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也是他成为讲师的缘由之一,既然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看到更高的风景了,那就让学生们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