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斯比利一如往常地处理着繁琐的工作,脸上没有半点不耐之色。
圣杯战争已于昨夜正式开始,甚至从者间已经发生了相当激烈的碰撞。
只不过,双方大体上还处于互相试探的阶段,似乎都拿捏不准对方的实力到底如何。
尽管对圣杯抱有渴求之心,但马里斯比利却并未患得患失,没有急不可耐地联络自己的女儿或大弟子。
说实话,马里斯比利对奥尔加玛丽的表现确实没抱什么期待,但对基尔什塔利亚的能力十分信任。
因此,没有消息就相当于是最好的消息,这说明基尔什塔利亚单靠自己还能够掌控得住局面。
虽然巴瑟梅罗定下了君主不能亲自下场的规则,但君主真想插手干预的话却也用不着亲临。
唯有像埃尔梅罗家那样元气大伤的落魄家系才事事都需要君主出面,而其余的君主麾下则都聚集着庞大复杂的势力,派系、家族、学部、姻亲……时钟塔内盘根节错的关系就是君主们双手的延伸。
当然,等埃尔梅罗教室的学生们渐渐出师毕业了,属于埃尔梅罗二世的关系网也将逐渐被织就而成。
这也是君主梅亚斯提亚为何对韦伯及其教室欲除之而后快的缘由,因为埃尔梅罗家正在变成实权君主。
当然,马里斯比利是不关心这些的,阿尼姆斯菲亚家向来是君主中的隐者,只专心于探究天体科理论。
因此,当一通来自降灵科君主办公室的电话响起后,被打断了办公的马里斯比利还是相当疑惑的。
“降灵科君主的电话?是那位新来的铃木小姐呢?还是担当代理者的黄金公主拉娜?找我做什么?”
老谋深算的马里斯比利心中下意识地思索了起来,并毫不耽搁地拿起了话筒,放到了自己的耳畔。
“您好,这里是天体科的君主办公室,我是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贵安,阿尼姆斯菲亚先生。”
铃木樱温柔且极富亲和力的嗓音于听筒内响起,开门见山地讲明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我是降灵科君主铃木樱,此番来电是应了我方御主的要求,希望向贵方及其御主分享一些重要情报,以防止双方因误判而做出某些过激行为。”
“你好,铃木小姐。”马里斯比利先礼貌地予以了回应,随后才好奇地问道:“分享重要情报?抱歉,我这边还没收到任何关于圣杯战争的消息,请问是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吗?”
“没错。”铃木樱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昨夜,我方的Caster与贵方的Shielder在市区公园里发生了一场遭遇战,但与此同时,贵方的Rider却被另一名不知身份的Caster引到了我方的阵地内。”
“铃木小姐,你的意识是说……”马里斯比利闻言眉头皱起,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同时出现了两名Caster职阶的从者?并且那个身份未知的Caster做出了挑拨离间、栽赃陷害的行径?”
“就是这样。”铃木樱平淡地说着,十分公式化地回复道:“我方可以保证,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Caster绝非我方的从者,并且从其以偷袭手段重伤了贵方御主来看,可能也并不从属于贵方。”
话说到这里,铃木樱想传达给马里斯比利的意思就已经足够清晰了,但她却并未点明第三方的存在。
毕竟,相关情报还是由贵族派去自行验证为好,直接告诉结论会导致别人觉得民主派在推卸责任。
在这次事件中,芥雏子因偷袭而身受重伤是明确的事实,民主派需避免被扣上贼喊捉贼的帽子。
“感谢您的告知,铃木小姐。”
马里斯比利得体地表示了谢意,并严肃地做出了保证。
“请放心,相关情报我会尽快传达给我方御主们的,具体如何行动就交由他们自行判断了。”
在挂断电话后,马里斯比利并没有立刻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而是靠在椅子上静静地思索了起来。
“第三方吗?会是梅亚斯提亚那家伙吗?但也可能是外面的人在捣乱,比如说叛逃的哈特雷斯……”
到现在,马里斯比利都记得梅亚斯提亚把他硬拉下水的那场会议,至今他身上的嫌疑还没有彻底洗清。
这些年来,梅亚斯提亚尽管表现得相当低调,但他这位君主是怎样的人、有着何等野心之类的真实情况是瞒不过其他君主的,只不过他以往只在矿石科的一亩三分地折腾,所以大家也都懒得管。
可若是梅亚斯提亚真做得过分了,君主们能默许梅亚斯提亚家族篡夺矿石科,自然也能剥夺其所有权。
至于哈特雷斯,马里斯比利并不知晓对方的伟大理想,但却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对圣杯抱有不小的兴趣。
再算上,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魔眼搜集列车事件,那哈特雷斯是第三方隐藏势力的概率也绝对不小。
“还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蹦出来了。”
马里斯比利感慨了一声,拿起话筒拨动着数字。
“不管怎么说,这次圣杯战争是时钟塔的内部事务,必须对试图浑水摸鱼、渔翁得利的人予以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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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栋别墅内,基尔什塔利亚放下了电话,神情略显凝重。
他今天早上才对御主们发出了集合的信号,目的是汇总情报和敲定下一步的计划。
可等约好的时间到了后,却有一位御主始终不见踪影,用电话和通讯魔术也都联系不上。
正当大家感到事情不妙时,马里斯比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向基尔什塔利亚传达了相关情报。
“各位,看来芥雏子小姐是无法来参与本次会议了。”
基尔什塔利亚先将此事告知给了众人,随后迅速将目光投向了戴比特,向他确认起了情报的真实性。
“戴比特,昨晚你和从者在市区公园遭遇Caster了吗?时间大约是几点?具体过程也说一下。”
巴泽特和奥热加玛丽虽感到奇怪,但还是先按捺了下来,一同将注意力转向到了戴比特身上。
“确有此事。”戴比特点了点头,回忆道:“时间差不多是我们分开后的半个小时左右,对方最开始是以战士的形态出现的,在战斗途中才转变成了魔术师,最后像是收到了什么联络,匆忙撤离了。”
“以战士形态出现的?”基尔什塔利亚敏锐地察觉到了华点,立刻追问道:“是修改了职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