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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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擅长编织术式的森精种,再加上拥有强大精灵的天翼种,这的确会创造出就连神灵种都为之惊叹的术式,但也仅仅只是惊叹罢了。

无论欣可还是吉普莉尔都太弱了,在那些真正强大的力量面前,在时间的面前。

这样的约束没有长久的强制力,甚至会因为将人类的存在暴露出来而变得更加危险,那些性格刚直的兽人种战士完全可以在人类的神经反应过来之前以血坏突破物理限制直接将人类击杀,哪怕之后会因为魔法的约束而死去对他们而言都是值得的。

归根到底人类终究还是太过于弱小了,无论个体还是集体的力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不过是挣扎着求生罢了,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地方,主弱仆强始终是大忌。

所以,不存在利益,也不存在漂亮的话语,正如苏尔早已在心中明确的一点——这就是一次复仇。

也仅是复仇。

魔法的力量让苏尔三人哪怕在漂浮在空中也不会被视力惊人的兽人种战士们发现,即便偶尔有感觉灵敏的家伙顺着苏尔的视线向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兽人种们本就体力惊人,哪怕偶尔需要休息也可以立马换上替补,因此那些在楼船两侧伸出来的木质船桨高速划动的频率根本就没有慢下来过,得益于此,兽人种的船队也从视线的尽头不断的放大着,最终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苏尔脚下的这片海洋。

落入了这座早已埋好的陷阱。

留给苏尔不断彷徨与犹豫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流失到了尽头,然而无论是欣可还是吉普莉尔都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一言不发着,即便兽人种的船队已经进入了最完美的陷阱位置也没有出言提醒。

大颗的汗水顺着苏尔的额前流下,又从他的鼻尖滴落,这个男人已经到了连嘴唇都在微微哆嗦的程度,兽人种们的船只后方泛起着长长的浪花,在漆黑的海面上以最快的速度航行着,快了,真的快了,快过去了……

要按下去吗?

不按下去吗?

要按吗?

不按吗?

……

在这阵几乎要摧毁了苏尔理智的风暴之中,苏尔用力的将手中的墨绿色宝石按了下去,清脆的,甚至有些悦耳的声音。

咔哒。

短暂的停歇之后,即便是苏尔也清楚的感受到了突然出现并弥漫在这片大海,不,应该说是世界的这处角落中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当剧烈的爆炸发生之时,连空气的逃离都变得缓慢,它们被挤压着,堆叠着,以球形的膨胀向外扩散着——轰!!!

冲天而起的水柱夹杂着被直接炸碎的楼船残骸连带着那蓬散而起的血雾与残肢,仿佛要将这血红色的天空都捅破一样,直冲云霄,甚至直接超过了苏尔目前所在的高空,让他可以将这份地狱般的绘卷尽数收于眼中。

残破的躯体,彼此撞击抛射着的断肢,脱离了漆黑的海面本应该晶莹剔透的白色水花如今却被染成了红色,满载着兽人种的鲜血。

惨叫与哀嚎混杂在一起,还有掩饰不住惊恐的嚎叫声。

死亡侵染了苏尔面前的这片世界,充斥在他的眼睛与耳朵之中。

已经站了起来,苏尔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一切,这是他的决定,他的复仇,他无法忘记,将永远背负下去的东西。

但——

卢瓦斯,还有那些在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时照顾着他,苏尔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们。

艾尔玛,达勒尔,科顿……

我为你们报仇了。

在周身环绕不去的鲜血气味之中,苏尔慢慢闭上了双眼,在心中默默念道。

明明知道这颗星球上所有的生命在死去之后灵魂都会回归精灵回廊化为最基本的精灵,但苏尔在此刻却如有实质的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些已经逝去的人们,那些属于所有仍旧存活着的人的英雄们一个又一个轻拍着他的肩膀。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十世之仇,哪怕历经百世亦可百倍报之。

这就够了。

苏尔不会后悔。

第二百二十二章 释然&渴望

仿佛骨髓被挖走了一块一样,苏尔只感到了一种从身体内部,从骨骼最深处所升起的一种轻松感,没有什么传说中的报酬后的空虚,也没有什么失去了目标的茫然,同样也没有什么弑杀过多生命而几乎将他淹没的罪恶感,这些苏尔事先猜想并忐忑过的存在于无数文娱作品中的复杂情感一个都没有出现。

他所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快意——复仇之后的快意。

敌人嚎哭的越惨,苏尔笑的便越是开心。

他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对得起自己的同伴,同样也希望他们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敌人的鲜血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祭奠,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言辞只不过是胜利后的余韵。

人类目前还无法拥有的余韵。

那些死于兽人种爪下与口中的人类,那些沦为了兽人种口粮的人类,连带着那些逝去的幼小孩童,苏尔感觉他们仿佛在摇晃着自己的手,开心的微笑着。

无以言状的轻松流动在苏尔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毛孔都在舒张着,渐渐的低下了头,在这片腥风血雨之中,苏尔颤抖着身体抽搐般的笑着,仿佛一个狂热的疯子。

“我原谅你们了”,在紧握在面庞的手掌缝隙之间,苏尔轻声的喃喃自语着。

被噬咬去肩膀上的血肉,被逼迫自我流放,那些苦难与折磨还有泪水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报偿。

“我原谅你们了……兽人种”,牙齿敲击间再一次重复着,苏尔深深的呼吸着这甜美的空气。

被爆炸所冲起云霄的水柱与船只还有兽人种肉体的残骸终于空中落回了大概之上,唯有那些哀嚎与咒骂的声音不曾断绝,甚至更放大了几分,又在大海泛起的波涛之中被淹没,血肉沉没于激荡的海面之下。

苏尔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堕落,融化,被淹没在这个冰冷的残酷世界之中。

真的如此吗?

甚至就连确认这一点苏尔此刻都觉的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