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那个男人满不在乎，根本没打算保守过自己的秘密，事实上他今天的确没想过自己会死一次。

“哈！我是怪物，那你又是什么样的变态呢，我不是第一次死，却是第一次死在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手里。”

哈里森大帝自嘲一笑，看待少女的目光愈发诡异。

“你的力量源泉并非信仰，也不属于任何神国。”

少女声音惊叹，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超出混沌认知的新物种，只是这个物种碰巧长得很像人。

“盗冠欺世，谈何神灵，信仰就是那群小丑给予凡人最大的骗局！”

黑曜石大帝右手指天，不屑冷笑，背后热浪喷涌，滔天气焰如龙息冲刷堡垒，上一次的死因是他没有动用魂灵。

“继续？”

诺兰握紧了那把数倍于自身体型的夸张巨剑，微微一笑，面对使徒之外的怪物猎神血脉毫无用处。

“不需要了，我该回方舟了，安东尼达奥还在那里等我，他给我的压力可不比你小。”

没想到哈里森摇摇头，一步步走向神庙大门，动手全无征兆，休止同样突兀。

至高位面方舟是另一个旋涡中心，黑曜石帝国和蛮荒兽领以及自由联邦三方势力征战不休，谁也不愿将新天地交给其他人。

再这样下去，一旦各方势力搜寻到空间坐标，更多人随时可能加入乱局。

哈里森行至门前，手放在巨门之上，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从今天起你就留在这里吧，没人会为难你的。”

“诶？”

黑王语出惊人，诺兰愣在原地。

禁足？

凭什么？

“理由是？”

哈里森失笑道：“罗兰给赤色要塞陪葬的时候需要理由吗，席翁横扫黄岩行省的时候需要理由吗，理由是弱者的借口，而强者......任性妄为！”

黑曜石大帝语气平淡，居高临下的强势语气中却透露着对神圣元帅和恶魔主宰的褒奖，但这并不能解释他的迷惑行为。

“那刚才算什么。”

诺兰哭笑不得，哈里森找她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算是你英勇的奖励，如果你再早出现一点，下面那群白痴也就不用争了。”

黑曜石大帝推开沉重巨门，已化身为全副武装的龙骑统帅，意味深长的话语似乎暗示着什么。

“这一年你可以去帝国境内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只要不插手他们的竞争，但是想要离开.......不行。”

哈里森态度强硬不容置疑，就像刚才落败的另有其人。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

以命令约束却不强制逼迫，神经质的男人任性离去，说走就走。

诺兰没听懂哈里森的谜语，也懒得去想，暂时她都没有离开的打算。

龙眠火山嗡鸣震颤，因刚才的激烈震荡而苏醒，锻炉旁的山口吞吐火舌热浪，随时可能爆发，殃及群山和帝国百姓。

可这又和无辜的二乔有什么关系呢？

当若有所思的魔女离开残破堡垒，黑曜石大帝已经消失了，神坛边等候的月光石龙母气喘吁吁，身体不住发抖。

“见到他了？”

诺兰笑容玩味，失神的龙母甚至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吓了一跳。

露拉咬牙点头，黑王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她却被恐怖气场压得动弹不得。

“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做了什么，依耶芙牺牲了一切才越过禁忌之门，他却.......”

诺兰没有开口，她会找到紫晶龙母破解诸神禁令的方法去拯救薇薇安，却不是现在。

可想而知，当年与炽天使长交战的黑曜石龙骑士和现在的哈里森早就不是同一个人了，那个无惧死亡的男人不受诸神禁令制约。

“吼------！”

背后的神庙突然发出巨响，断壁残垣纷纷倒塌，仿佛有什么凶兽从地心深处崛起，咆哮惊天动地。

露拉挑了挑眉，眼中强烈的仇恨和痛苦，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低吼一声还原本体。

轰！

月火吐息喷射神庙，巨门瞬间融化，紧接着龙母庞大身姿直接顶了进去，横冲直撞。

这座远古遗迹刚经历完一场劫难，还未来得及侥幸就变成废墟，黑焱堡垒算是彻底毁了。

神庙里嘶吼不断，两股能量冲击声势骇人，诺兰眨眨眼睛，就看见一道黑色炎柱冲天喷发，慑人龙炎击穿了至高位面的空间壁垒，现出外域混沌，直通无尽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