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诺兰的脸色又苍白了一点，张天戈背后的麒麟图腾渐渐隐没，慑人气息也随之消失。

“呼！舒服多了，谢了头儿。”

霸天虚弱倒地，大口喘息，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嘴上却十分轻松，似乎对他人的真理冠冕充满了嫌弃，从醒过来开始就浑身难受。

魔女小手一挥，却将三相神格呈现于布灵顿面前，至高神的三分权能核心静静漂浮，看得瓦伦汀目光炽热。

远处待命的四圣帝君同样蠢蠢欲动，尤其是失去青龙王玺的张天化，他的图腾之力正在枯竭，与臧如磐三人比起来无限弱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青龙图腾再也无法传承给氏族后代了，如果无法再次从麒麟尊者那里得到神佑，那么青龙王朝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它们交给你了，该怎么处理你说了算，也许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你的确是它们真正的主人。”

诺兰回眸望去，洛克瑞恩仍站在山丘上关注这边，宠溺的眼神令人作呕，这让她有些不安，诸界毁灭者打破诸神禁令等同于放弃了那份赌约，因为以往至高神庭垄断的信仰之力正在慢慢归还凡人，而圣子殿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依耶芙目光复杂，其他宝石龙王也看着曾经的兄长，本以为黑曜石龙王会行使一贯风格，将毁灭演绎到底，可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却陷入沉默，过了好长时间才揉了揉小脸，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黑色火种，又缩了回来，含糊不清说道：“还有这种好事？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很奇怪，失去它的时候我很生气，但是真正找回来以后我却不认得它了，就好像那是别人的东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

除了诺兰，没有人知道布灵顿的碎碎念是什么意思，真正的三相从依耶芙夺走火种之时就已经陨落了，留存于渊流涛蹄和麒麟尊者体内的意志也相继失守，被天父和夜母所玩弄操纵。

纵使神格不朽，真理冠冕却已数次易形，现在三相的不朽神躯只是肉体凡胎，名为布灵顿的黑曜石龙王。

“拿回它，我也许会想起什么，但.......我现在过得挺好，没有坏女人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国。”

真理在前，至高神位唾手可得，可小男孩却直勾勾地看着齐诺拉和弥赛亚身后的高大龙姬，盯得叶卡捷琳娜有些愠恼，她对这位臭名昭著的淫邪长辈可是没一点好感。

“真让我决定？”

布灵顿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咧嘴坏笑，吓得露拉和杰拉尔顿不断后退，生怕兄长残酷报复。

诺兰微笑点头，布灵顿的笑容却渐渐收敛，指了指叶卡捷琳娜，说：“既然弄丢了我也就不要了，给她吧，就当是......见面礼了，另外两个玩意如果找不到合适的继承者，我建议你好好藏起来。”

“什么！？”

难道这家伙不知道神权意味着什么？

那头虚空巨兽的恐怖真面目可是深入人心！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也包括一脸懵逼的荒贪魔龙，依耶芙嘴唇微颤，似乎在害怕什么，可布灵顿却没有说出真相，只是一瘸一拐朝着哈里森走的方向追过去，洒脱到了一种境界。

诺兰也楞了一下，扫了一眼依耶芙，失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说什么？虽然咱们认识没多久，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替我报仇的，果然只有坏女人才能战胜坏女人！”

“我不是........”

“能够见到她们两个我已经很满足了，当初说好的不就是这样吗，再见，我要去找我的小天使了，她一定是走丢了，要是敢逃的话.......诶嘿嘿。”

弥赛亚和齐诺拉神色复杂，麒麟尊者放弃神权也就算了，黑曜石龙王居然也不想要，一位至高神的神格接连遭到嫌弃。

真理再宝贵也不是谁都能想要的，至少张天戈和布灵顿就不在乎，也正因此他们才是混沌使徒，永远捉摸不透。

“好吧。”

诺兰欣然一笑，少了一位炼狱守门人也不失望，有人失去了真理的冠冕，却在尘世找到了其他的存在意义，生命的真谛绝不仅限于强大。

叶卡捷琳娜的确是斑斓神龙最好的选择，可如何处理麒麟图腾和渊流之心依然是个难题，唯一能够完美胜任的布灵顿自愿放弃权能，那便只能在海王座和无极之地挑选适格者......

“这样真的好吗？”

龙姬殿下手足无措，她可没有成为斑斓谷之主的自觉，可布灵顿的选择却让几位龙王悄悄松了口气。

“当然，那就是他的选择，我，尊重所有人的选择，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魔女目光闪烁，注视着依耶芙，她挺起胸膛，面目平静，等待她的结果未必就比泰科洛维纶要好。

钢铁龙骑追随着卡利班的步伐离开，退出方舟争夺，对他来说重新整合龙骑军团比什么都重要，赛门和英格瓦尔已死，庞培也失踪了，必须趁着这段时间巩固地位，茱莉亚愿意合作那就最好，不然也只有一个下场。

方舟遥远而又危险，革命军当然没理由继续逗留，事实果然如圣子殿下所预料的那般，经历了一系列艰险战斗，人族与未来的黑曜石大帝缔结了可靠盟约，这让红莲王爵和彩虹大主教松了口气，他们也必须尽快返回神圣同盟支援孤立无援的蓝盾王爵了。

踏入传送门之前，几位圣女一一与诺兰道别，洛克瑞恩没有矫情，只是朝着她挥了挥手，因为他们很快又将再见，虽然有人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狡猾的碧池。

群星见证着这场史诗级战争，自由民又一次成功保卫家园，屠龙勇士联军功成身退，陷空岛的少女骑士们与自由之翼军团分别离席，留给混乱王座的烂摊子却依然不小。

823.因果纠缠

诺兰望着大海结界下囚禁的海族大军，思索片刻，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将所有战败的海族士兵驱逐回去，顺便利用渊流之心封锁了海王座，彻底堵上了泉眼，那更像是释放。

混乱王座没心情搭理图腾氏族，麒麟尊者的印记使得四圣帝君无法违抗，遵循着锡兰守护者的命令回到无极之地待命，尽管心有不甘张天化也不得不服从，毕竟上官雅辞三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短时间内诺兰可能没有余力干涉海王座和无极之地，现在她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结晶封锁的斑斓谷。

龙族的囚犯最为稀少，七位精灵王押送着几位宝石龙王关入日曜空艇，依耶芙则在诺兰和叶卡捷琳娜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受到监视。

对于心上人的要求，齐诺拉陛下总是言听计从，弥赛亚也跟着一起登上胜利女皇号，高等精灵舰队启航开辟新的虚空航线，前往那片未知的巨龙栖息地。

与她们同行的还有郁闷的挚爱神使和光明使者，这趟征程信仰神国可谓是损失惨重，除了瓦伦汀爱慧神庙全军覆没，光明圣堂也失去了母舰，留在方舟也无法与兽群抗衡。

奇怪的另外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一位披着命理神袍的神使，命运祭所的开拓者部队实在是太过寒酸，只有一名使徒和八名侍者，以至于整场战争中都被人忽视。

命运祭所一直是五大信仰神国中最弱小的一个，出于礼貌和一点好奇，诺兰没有拒绝奥秘神使的诚恳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