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是她们自食其果，还是命运早有定局？

苔丝微微失神，看着眼前像极了年轻时候自己的少女，不由想起了诺兰出生的那一天，她很想伸出手抚摸少女温润脸蛋，很快又被脑海中的誓言所惊醒，面目逐渐冷淡。

“猎神氏族不会再骚扰你们了，但乔安娜的情况会不会继续恶化我不知道。”

乔乔挑了挑眉，刚要炸毛就被诺兰拉住小手，于是乖巧不说话了。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

诺兰摸了摸鼻子，从苔丝的目光中得到了异样的答案，她知道夜母的报复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突然，她尝试呼唤血脉之力可钻石银衣和月夜墨涌果然随着圣墓一同消失了，这么说苔丝现在也失去了感神者力量。

这样的条件显然无法动摇魔女，苔丝眯着眼睛，不得不挑明自己的来意。

“我交给赫铎保管的东西在你这里，对吧？”

诺兰目露回忆，扯了扯嘴角，会心一笑。

“对。”

那可是件有趣的东西，最初不过是因为好奇才强行从紫檀王爵那里带走，但后来也正是在锡兰学院的秘密研究所才发现它居然能吞噬神格，融合真理。

“他嘱咐你还给我，对吧？”

苔丝声音轻缓，陈述着过去的事实，她舍弃神猎身份的同时也和那两把武器道别，只是没想到赫铎这个老疯子素质极差，阴差阳错送到了诺兰手里。

“对。”

诺兰依然点头，表示承认，于是苔丝伸出手。

“这就对了，拿来。”

诺兰笑了，说：“他说，我就要做吗，我说让你用舌头去舔鼻尖，难道你也会做吗？”

苔丝脸色古怪，反问道：“这么做你就会还给我吗？”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对母女的对话都比乔安娜更离谱，如果说乔乔和苔丝像是一对冤家姐妹，那么诺兰和苔丝更像是宿怨仇敌。

“不会。”

诺兰的回答直截了当，一点看在过去的份上给老母亲面子，乔安娜却是高兴极了，笑吟吟地向着苔丝示威。

“互不干涉还不够吗？”

“不够。”

诺兰打了个响指，那两把尘封空间指环中的太刀中的一把落于掌心，黑刃小太刀在指尖灵活旋转，“除非，你告诉我它是什么东西，我知道它能吞噬真理。”

苔丝目光平静，也不着急，反而从怀中拿出两颗白骨结晶，真理的光芒闪烁于神格内核，那是她刚刚从瑟兰提雅手中抢回来的战利品。

“呃！”

乔安娜目光炽热，呼吸急促，立刻明白了那是什么，对于重塑大墓地而言八柱魔神缺一不可，每一位魔神少女都有着本能般的无穷渴望。

诺兰目不斜视，真实视界先一步给出了她答案，现在可供苔丝交易的东西可不多，而神格是最具诱惑的一样。

“你真有趣，竟敢闯入我的神国和我谈判，只要我拍拍手，立马会有一群猛男冲进来从你手中抢走它，用不着你大方让步。”

“你的神国？”

苔丝环视一圈，目光讥诮，想要在尘世缔造神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还不是，但很快就是了，更何况我拿着魔鬼的诅咒有什么用，勾引其他魔鬼么？”

诺兰托着下巴，无视了流口水的乔安娜，一步步将苔丝逼入死路，的确有人很需要白骨双子的诅咒结晶，那对她来说比两把猎神兵器有用得多，但魔女可不会轻易松口。

“就当.......我拜托你了！”

苔丝咬咬牙，目露哀求，态度坚决。

在见证过罗兰心中的扭曲阴影之后，苔丝最终明白了自己的存在意义，心中压抑的狂怒不断涌现，故事的结局不该是这样，他们努力存在的痕迹更不该被高高在上的意志所篡改！

真理，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诅咒，它们，还有肆意玩弄权能诸神便是恶疾，因此她来到了这里，找寻一切的起源，她需要力量，打破一切规则的力量，那是感神者与生俱来的使命。

埋葬真理，斩断天命。

“........”

乔安娜也沉默了，诺兰看了一眼苔丝，低下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不久之后，苔丝带着一长一短两把古怪武器离开了阁楼，最后再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离开了锡兰学院，即便现在她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包括带领三个女儿来到这个世界，接下来她所做的全部都是为了守护自己热爱的一切。

黯金风暴渐渐平息，白英衫已带领白虎军前往麒麟狱迎接麟主，相信其他帝君也是一样，那未必是图腾氏族所需要的和平，却是美少女神王所需要的神选者。

乔安娜整个人黏在了姐姐大人身上，两只大眼睛里亮晶晶的，可怜兮兮，惹人怜爱，可惜诺兰不打算让她的“病情”继续恶化，她还真准备用来勾引美艳动人的魔王陛下乖乖就范，当三相领域构筑完毕这里也就不再需要她了。

黑曜石大帝和正太龙王已经不告而别，龙骑大帝本就没打算和诺兰碰面，他们既然来了当然也要亲眼看一看远东的异域世界，更重要的是赶紧甩掉乔安娜这个烂摊子。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诺兰哑然失笑，随即摇头，布灵顿或许不是炼狱门徒，却是最了解主人心意的看门狗，只是他已经疯够了。

疯狂不会消失，只会传染，现在背负使命的公爵夫人也在魔女身上沾染了毁灭福音，这条道路的尽头究竟会通往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