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塔里昂点点头，瑟兰提雅和罗兰毁掉了他的全部心血，现在只有集齐四位白魔神才能与深渊抗衡，他可没想到遗失的白骨双子又从苔丝那里辗转落入诺兰手中。

“魔鬼诅咒对混沌使徒没有价值，些许黑暗之力对您而言不值一提，可如果您把瞬身魔神交给我，我愿意与您分享我的全部研究成果！”

“哦？”

无敌歪着脑袋，看似很感兴趣，手中的巨剑却在逐渐失去耐性。

“真理是凡人望尘莫及的至高法则，晋升神路的唯一标志，可除此之外呢？不管是高高在上的神灵还是愚蠢卑微的凡人，他们对真理一无所知！而我，我可以把它变成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远胜于魔晶重炮的跨时代战争机器，我，将它称之为神兵，不管是龙骑兵还是兽群都无法与神兵为敌，我将献给您一支........真理军团！”

塔里昂红光满面，骄傲而又激动，亲眼目睹过那场王宫暗杀的黑骑士清楚，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这个疯子所创造的战争机器连魔神武士席翁都毫无办法，仅有缺陷也和诸神相同，那就是脆弱的不朽神躯，塔里昂成为了真理的主人，却让其他容器来承受支配权能的代价，这才是最有趣的地方，简直不可思议。

“简单地说，你就是想控制一位神灵当你的奴隶，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知道信仰之力加持的神魂有多强大吗？哪怕是灵魂神术和精神禁咒都很无法撼动！”

荒芜之熵嗤笑一声，只觉得这个白痴为了活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这引起了苍青守护骑士的怒视，他可以不在乎荣耀和血亲，却不能侮辱自己耗费大半生研究的成果！

“它们不是神灵，只是我的祭品，真理依然掌握在我手中！”

无敌摆摆手，阻止了堕落炽天使继续嘲讽偏激老人，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沦为神兵的悲戚魔神，她也无法相信。

“这么说，你破解了符文的秘密。”

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让塔里昂比悲戚魔神更了解虚弱诅咒，但那未免太过惊人，因为每一位神灵都掌握着自己独一无二的语言，用以施展权能释放真理，那就是符文，它就像一把多重加密过的复杂密码锁，没有神主的指引和教导使徒很难去理解和运用。

这家伙或许没有张天戈那样的力量，却在精神世界与诸神比肩，无师自通，随意模仿它们的笔迹，反客为主！

塔里昂身躯一震，双目放光兴奋无比，仿佛找到了知己，终于有人明白他在做的事情是何等伟大，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家国民族，只剩下挖掘真理的狂热，宛如一位异端学者，一位与欢欣大师背道而驰的符文破解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唯有您这样的创世者才能明白我的研究价值！”

塔里昂的异常举止吓坏了达尔顿，以他的智慧一句话都听不懂，只知道自己在六道熵魔面前随时可能暴毙，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

抛开那个可笑的名字不谈，无敌觉得这样的傀儡士兵更像是一群伪神，一支掌握着真理的忠诚死士，不论是谁都很难不心动。

黑骑士沉默了一会，戏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杀了你们，我一样可以从你的灵魂中榨取出有价值的信息。”

达尔顿脸色一白，早知道这小妞如此记仇他死都不会招惹乔斯达家族，塔里昂却高声大喊，说出了自己对混乱纪元的格局见解。

“不，您需要我，一个活生生的我！旧日阴霾已然笼罩头顶，恶毒神母卷土重来，死神和夜母的阴谋是将全世界推入堕落深渊，它们想篡位神座剥夺光明，如果您也和我一样见过如今的罗兰，就该知道天父必败无疑，当永夜降临的那一天，生与死的界线将被永远打破，行尸走肉将成为新世界的主宰，生命再无尊严，信仰一文不值！”

893.黄金粪球

精彩.......

这一次，无敌终于收起了断刃巨剑，眼窝深处的两团虚无气焰传达着美少女神王的欣赏，塔里昂的推断有部分偏差，但大体都是正确的，仅仅通过一些表面迹象就能洞悉夜母的野心，他已经充分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塔里昂绞尽脑汁，求生欲加强，他舔了舔舌头，颤抖双手缓缓抬起，试图抓住什么。

“神兵！混乱王座需要神兵，这个世界需要神兵，真理不该成为诸神剥削凡人的工具，它也可以成为我们的武器！”

无敌轻轻鼓掌，无声赞叹，这就是她降世以来在凡人身上看到的宝藏，那些在诸神身上渐渐丧失却被凡人所继承的耀眼闪光点，他们的倔强，他们的偏执，她都看到了。

所以，诸界毁灭者将选择还给了每一个凡人，有人选择视而不见，有人却牢牢把握住了。

“你成功了，我的确需要一个聪明人来做一些有趣的事情，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白巫妖，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入主大墓地。”

塔里昂捏紧了拳头，松了口气，终于把悬着的心脏放了下来，可无敌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但是悲凄魔神的神格必须交给我，它和瞬身魔神对我还有很大的用处，谁也不能干扰八柱苏醒。”

“如您.......所愿。”

塔里昂极不情愿，但是别无选择，只能咬牙答应，他已经没有了讨厌还价的余地，这就是混沌之主的霸权。

“别那么难过，作为补偿，我会给予你其他的神格研究，我也想看看你是否真能破解所有神灵的符文，驾驭它们的真理，尽情向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吧。”

“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惊喜来的很突然，对塔里昂来说，任何真理都一样，与瑟兰提雅和席翁的私人恩怨则显得不那么重要，同时他又有些心颤，混沌代言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已经宣布了一位神灵即将陨落.......

次级位面哥顿，撒鲁王国。

诗寇蒂存在的地方总是不缺乏吵闹，哪怕变成成熟体态依然不改幼稚心智，这一路就在细碎拌嘴中度过，三人朝着首都吉列前行，没有借助任何载具，沿途也碰上过别的纷争，但都被诺兰避开，混乱在次级位面体现的尤为明显。

对于凯勒蒂芬妮的目的，诺兰已经隐隐察觉到了，命运在召唤她，这也许就是她的最后一程了。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诺兰都不曾止步，她的手中抱着一名沉睡女孩，宛如一位孤独的朝圣者，明明空间对她而言就不是阻碍，这诡异的画面总能都让诗寇蒂陷入迷惑。

终于抵达吉列已是三天之后，建立在沙丘中的黄金古城像是一颗粪球，被被四面八方赶来的蜣螂用沙子和金石堆积成了这副模样，撒鲁王国的城防相当松散，任何人只要画上几枚王国铸造的劣质金币就能轻松过关。

次级位面往往是亚人的聚集地，而撒鲁的统治者是一头体型庞大的双头巨怪，国王雕像就站在金色粪球顶部，其目的大概是让臣民瞻仰，尽管滑稽的外表毫无威严，在它身上能看到些许深渊食人魔和天灾巨兽的影子。

周期极短的昼夜交替让人感觉时间在这里流逝加快，刚入城憋了几天几夜的沙雕天使就尖叫一声，吓得身后一群刚过关卡的矮人举起了武器，她终于忍不住了。

诗寇蒂抓狂道：“这里臭死了，又干又热，我受不了啦，为什么你们两个都不说话，好歹告诉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