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渐渐的，绿芒的速度越来越快，席翁彻底放弃神灵武技，又或者说从中发现了自相矛盾的致命缺陷，开始真正脱离律法领域，同时摆脱了诅咒控制，任由身体驰骋在裂空界线，直到再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自己。

天空，大地，海洋，任何介质都有阻力，两点之间永远间隔着障碍，不论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这一点，与其浪费力气去不断突破重重阻碍，不如挣脱沉重的枷锁，破面于一点，实现真正的瞬狱斩杀！

没错，想要击穿混沌就必须跨越一切，甚至是空间、时间，那就是他所追求的唯一真理。

“无视！”

903.无偿

席翁捏紧了拳头浑身颤抖，就在他看到真理曙光之时，身体颓然倒地，疼痛是血肉之躯传达给主人的受损信号，但是恶灵不会，只有彻底丧失机能他们才会停歇。

噗通！

席翁倒在在黑暗殿堂门口，他的眼前重新出现了深渊暗月，大墓地完好无损，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再感觉不到四肢，残破盔甲之下肌肤如尘埃剥落，好像一个泥人，等待幽魂绿光慢慢修复裂痕。

“我输了。”

“你不会还想过自己能赢吧？”

一旁的无敌摇摇头，蹲在大墓地的坟头上端详起六芒星法阵，夜母的气息根深蒂固，浸染了堕落的至高神之墓。

并不是全无机会，席翁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睛，败犬没有资格反驳，至此他的遗憾又少了一个。

“满意了？”

魔神少女的娇斥从背后传来，深渊魔王美艳妖娆，丰满娇躯包裹在蛛网礼服中更显魅惑，只是眉宇间杀气腾腾，掌心拨弄着死疽黑线。

瑟兰提雅背后是众多面目狰狞的大恶魔以及魔神武士，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无敌挠了挠头，这场决斗惊动了六魔像和四元首，一时间没人敢靠近混沌骑士，尽管没人觉得恶魔主宰能赢，但真正看到席翁落败的画面他们的心情依然复杂。

“不喜欢吗？那我还是带她走吧。”

“你敢！？”

瑟兰提雅挑了挑眉，小可爱当然指的是那份礼物，她怀中抱着的白发少女正是媚若，话语中怨气不小。

“怎么会不喜欢呢，谁叫你老是凶巴巴的，就连偶尔探望人家一回都那么粗鲁，差点要把妾身的家都拆了。”

一贯趾高气昂的魔王大人就在面前哀怨撒娇，没有人能承受得住，就连美少女神王也忍不住想要上前亲犯。

等到部下尽皆退散，殿堂大厅只剩下黑骑士与魔神少女，瑟兰提雅翘着二郎腿坐在黯晶王座上，脸上的喜悦再也掩饰不住。

“这份礼物实在太美妙了，你总能让妾身惊讶，要是咱以后再也离不开你可怎么办，可是，该怎么赏赐你呢，我的小可爱，不如......带着你的本体亲自来见我，今晚还很长呢~”

魔王大人的愉悦声线拖着微妙尾音，暧昧暗示令人血脉贲张，勾人窥探礼服下的旖旎风光。

“别着急，还没完呢。”

无敌攥紧拳头，撕开裂隙探入虚空，她的诱人鱼饵有很多，不怕瑟兰提雅不咬钩，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提线，但是席翁的蜕变让她改变主意了。

瑟兰提雅微微错愕，就看见无敌将两颗铭刻着魔神符文的苍白结晶随意丢在了台阶上，晶莹白骨散发出奇妙波动，感受到大墓地的诅咒之地召唤并欢快跳动。

深渊魔王瞳孔骤缩，难掩震惊，失声说道：“你是怎么.......难道你把苔丝？”

想从月夜神猎手中抢走白骨双子可不简单，猎神氏族不会轻易放弃魔鬼的真理，一度从瑟兰提雅手中溜走的白魔神格已经成了重塑八柱最困难的部分，现在这个难题却被魔女轻松解决。

“我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么，是她求我收下的，同样，你也会求我收下深渊。”

瑟兰提雅摇了摇头，并不知道真正击溃猎神氏族的是夜母，而幸运魔女只是又一次捡了便宜，可她却被无敌笃定的态度逗笑了。

“哦？那我倒要听听你的条件了，爱你是一回事，臣服又是另一回事，契约总是建立在绝对的利益之上，这是恶魔信奉的绝对法则。”

言外之意，想要得到深渊效忠这点诚意还不够，尽管这两份珍贵礼物已经让瑟兰提雅兴奋到双腿绞合俏脸红润。

可无敌却只是摆摆手，说：“不要误会，谈判是建立在对等实力之上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承诺来交换。”

瑟兰提雅目光惊疑呼吸急促，难忍荡漾心神，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扒光那身碍事的盔甲好好宠爱诺兰，虽然不知道小可爱究竟想干嘛，但她真的无法拒绝如此诱惑。

“对等实力，这种说辞听起来很让人火大呢，你的意思是.......送给我，没有任何条件？”

“没错，无偿。”

“........”

魔王大人陷入犹豫，气势和立场不自觉弱了一筹，这样的意外惊喜反倒让精于算计的坏女人不知所措。

“真有意思，世界上哪有白吃的午餐，据我所知，宣称免费的东西最后让人付出的代价往往要比明码标价更加昂贵。”

现在难题被抛给了瑟兰提雅，她的警觉不无道理，魔女不曾提及的真正野心恐怕还要更多，不止是她的身体和信仰，甚至连血肉和骨骼也要全部吃掉，连同整个深渊一起，哪怕一点点毛发都不容许他人触碰。

可正如诺兰所说，她的好处瑟兰提雅无法拒绝，唤醒八柱意味着受尽千年苦难的深渊将再度崛起，让所有敌人付出血的代价。

这个时机魔王和她的子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只要有一点希望都绝不会放过，于是瑟兰提雅轻抚胸口，勾动指尖黑线，拾起两颗白骨结晶。

“我明白了。”

“不管你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会求我收下深渊，而我会仁慈的答应你，大方赋予你和你的子民，毁灭福音。”

无敌直视着瑟兰提雅的双眸，作出了狂妄预言，瑟兰提雅不得不承认，黑夜与混沌在她心中的比重正在逐渐倾斜，慷慨与欺诈总是不难抉择。

“做梦！”

瑟兰提雅嗤笑一声，双手却更加用力握紧了白骨双子，下一秒她脸上的饥渴神情瞬间僵硬，因为无敌再次摊开右手的时候，一只拥有痛苦人脸的透明蝎子正瑟缩掌心。

“悲凄魔神.......这怎么可能.......你到底........”